盛光中已经受伤,再比试下去只会更加吃亏,没等他开口,白湘仪应声道,“阴教主,贵我两派并无恩怨,你却不远千里大闹雪山派,还打死打伤我派中人,未免也太不讲情理了吧?”
“夫人此言差也,江湖上向来是谁的拳头大谁就唯我独尊,怎可以情理来处世。”阴开山不依不饶的道,“打从我被你丈夫何太岁打败的那一刻就发过誓,今生一定会回来雪耻。只可惜的是,老夫今日大驾光临,他却做了缩头乌龟。”
一听对方提到自己的掌门,雪山派弟子都很愤慨,曲长江站出来骂道,“混账东西,敢对掌门出言不逊,我雪山派上上下下定不会让你活着走下山去。”
阴开山冷恻恻一笑,回道,“曲长江,你的武功虽然不差,但是十三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试问今天又怎么让我下不了山?”
单轮武功,这些群豪确实难以是阴开山的对手,但是这时长白山一品阁的阮千丈却站了出来说道,“我正道人士,向来是与你邪教形同水火,若是打起来,我们一品阁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其余各门各派的头目们也都站出来纷纷附和道,“我们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哦,听阁下几位口气,是要与我万邪教为敌了,只是老夫久居塞外,竟一个都不认识。”阴开山这是对众位掌门的一种轻蔑,他不及对方开口,话锋一转道,“不过等我消灭了你们,那我万邪教就是武林中的正宗了。”
海清庄史万岁庄主嘲讽道,“呸!你万邪教算是甚么正宗了?也不怕丢人。”
“嗯?”阴开山见他不识抬举,忽的双目一摄,青光闪过,史庄主不由后退一步,差点摔倒。
原来只是这一刹那间,阴开山便用上了寒目劫,索性史庄主好歹也算是江湖中的半个高手了,要是换做平常弟子,早已一命呜呼了。
阴开山今天志在必得,他已经不耐烦了,朗声道,“我看大家也别废话了,你们今天是想一起上呢,还是想与我单打独斗?”
史庄主刚才被他有所羞辱,率先挑战道,“让我来试试你的万冥邪功。”
史庄主闪身上前,一剑刺出,荡出一抹长虹,虽然远没有高手出剑那般雪亮,但挥动长剑,朝着强敌主动迎去,悍不畏死,勇猛威武的模样,确实震动四方。
这一剑对阴开山来说,实是并无甚威胁,只见他单手一摆,真气幻化出无数圆圈,牢牢的将刺来的剑气控制住。
强大的真气碰着史庄主的剑雨,两股力量一撞,史庄主惊觉敌人的内力非但大得异乎寻常,而且还极为复杂,蕴含多股不同的劲道,刚柔不定,或正面冲击,或回绕,或潜藏,复杂的运劲技巧,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匹敌的。
这等交织并未持续多久,史庄主的剑气很快被尽数卸除,只听沉声一响,旋即一道狼狈身影便是蹬蹬的倒飞而出,最后重重的砸在一处山壁之上,可怕的力道,直接是令得史庄主喷出一口血柱,浑身传来针扎般的剧痛。
阴开山狂喝道,“自不量力!”随即屈指一弹,出手如电,一道内劲化作箭矢如雷霆般击了过去,预制对方于死地。
曲长江眼疾手快,知道只须迟得顷刻,史庄主便要毙命。
于是手掌一挥,真气朝阴开山的内劲冲了过去,两道真气碰在一起,震得树木摇动玉石俱焚。
两人相对十丈开外,阴开山站在场中,气定神闲道,“别说我以大欺小,你们师兄弟三个一起上吧。”
一对一谁也不是阴开山的对手,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清子腾空而起跳了出来,但是盛光中由于已经受伤无法再战,雪山派是凑不出三个人来了。
“这第三人就由在下代劳了。”这时一品阁阮千丈站了出来,刚好是三个人。在场的群豪中,若论修为,阮千丈的功夫确实不差,曲长江和于清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边三人一定,这边阴开山一点也不耽搁,叫道,“请接招吧。”便呼的拍出一掌,掌风化作数道黑球击在三人站立处,震得尘土飞扬花火四溅,三人腾空跃起分站三个方位。
曲长江从左路持剑猛攻,他剑气森寒,剑风如吹竹,“刷刷刷”一阵急响,划出万般剑气直取对方要害。
阴开山双手一挥,使出《万冥邪功》中的一招“紫波真气”,只见双掌之中一团紫色雾气腾空罩住剑尖,任曲长江如何变招发力,长剑与掌风斗在一起,拆了数十招仍不能突破。
“师兄,我来助你。”话音刚落,于清子手里的长剑猛然出手,宛若划破长空的流星一般,攻向阴开山的右路,他那剑尖之上的剑气不断流淌,使得长剑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片斑斓的霞光。
雪山派的两大高手齐出,这真是江湖上少有的事,看的群豪屏气凝神。
阴开山左手一摆在反推出去,强大的紫波真气,猛然将曲长江推开数丈,再掌力送到,和于清子的剑气击在一处。
随着“呲呲”的声音发出,于清子手里的长剑一挥,使出了一套绵密无比的剑技,瞬间就把阴开山的攻击挡在了外侧。
两人看似旗鼓相当,实则不然,于清子靠一味抢攻才稳住战场,而阴开山高深莫测,抓住一个破绽便右手一提,掌风似做游龙般缠住了剑身,他摆动三圈,长剑便跟着也摆动三圈。
于清子手中长剑几欲不受控制,他心中大骇,却不愿脱手,而以内力相抗,这正是阴开山求之不得的,只见他双肩一抖,澎湃的内力顺着掌风一拍,震得于清子虎口发麻,长剑险些脱手。
待阴开山欲要雷霆一击,忽闻一声呼啸传至耳中,原是阮千丈的拳头从身后挥了过来。
阮千丈虽不是长白山一品阁的掌门人,但论武功却是派内的佼佼者,“玲珑拳”更是被他使得出神入化。
阮千丈虎虎生威,空气中一阵波动,他这刚猛有力的一拳,呼呼穿透空气,直砸向阴开山的后心。
邪教众人都看得捏着汗。
但见阴开山腾空一个后空翻,手掌一晃,一掌变两掌,竟而幻化出数十掌,然后直接与来拳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
“轰隆!”拳掌对轰,一股强悍劲风涟漪顿时暴涌而出,将场中之人震得急忙后退,也将阮千丈震出了三丈开外,足见阴开山的功夫是多么的恐怖。
三人无法取胜,心中都是大惊,彼此对视了一眼便再次齐攻,场中一时掌影飞舞,剑气缭乱,拳风呼啸,三人身子跃起,左攻右突,与阴开山从天山斗到地上,从绝顶斗到山腰,酣斗良久,始终没有对阴开山造成半点伤害,反而是自身内力渐渐开始运转不胜舒畅。
反观阴开山,他修炼的这一套邪功本就不俗,加之在大西国用婴儿充当练气的引子,吸取婴儿身上的纯白气息,所以深厚的内力一并发出来,便雄浑有力,势不可挡。
拆了数十个回合后,阴开山蓦地里双手向两边一挥再一晃,恐怖的真气化作万般天雷,咆哮向着对面三人劈了过去,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片甲不留。
随着几声闷哼,三人被打飞出去,嘴里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