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样毛主席诗词张口就来。
格尔木到拉萨。
赵涛一想到那雪域高原的茫茫雪山也不禁心生向往。
当你真的俗务缠身时确实的会想要逃离,去那些令人心生向往的地方,哪怕那是别人呆得想吐的地方。
“唉……我真想去昆仑山找您,看看大雪山。”赵涛叹道。
“呵呵,算了吧,我们这些人最好还是少来青藏,这里的每一座色嫫都有一座属于她的色朗,我们可不行啊……”老道叹道。
“爷爷……我……很迷惘,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赵涛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
“蒋介石小时候曾经在河边看鱼,看着河里的鱼拼命逆流向上游……他领悟到人要逆流而上。”
“嗯……可……好像也……”赵涛也说不出此时的感觉。
“不过其实也不过是沿着河道上下罢了。鱼向上游是为了产籽,向下游是为了捕食。跟人一样,不过是忙活着生存和延续两件事而已。到了你这个年纪是该开始迷茫喽……不知道或者到底有什么意思……”黄老道操着一口不算太浓也不算轻的辽西腔,有种天然的朴实。
“我……还……呃……”他想说还不至于那么严重,只是对于眼前的情况很迷惘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可是转念一想老道说得对,岂止是眼前,就算眼前的问题过去了那以后的问题呢?
“小涛,你想过没有,鱼在水里游的时候知道河床是什么走向的吗?”老道忽然问。
“这……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吧……”赵涛道。
“是啊,就算是聪明的鱼也不能窥探河流的全貌,但它们最终还是会回到出生地产籽。这是它们的命,也是它们的使命,只是它们并不觉得这是它们的命与使命。”黄初继续道。
“所以,爷爷你是想说只有人才会有烦恼是吗?”赵涛道。
“不……鱼也会有烦恼。它们会遭遇饥饿、遭遇被捕猎、遭遇配种的竞争,重生到死,不过是烦恼丝的一节节连线。你怎么做不重要,也许你的前路已经有人的为你铺好,哪怕你要‘自己走’,也可能只是按照了历史的进程。”老道语气忽然变得很严肃的道。
“是……固然要靠个人努力,也要看历史的进程吗?”赵涛明确的问。
“呵呵,是,就是这个意思。”
“啊!爷爷……可我……我……不行的。”赵涛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肃。
之前牛红旗找他,认下了师徒。
他一直感觉很魔幻。
云里雾里,忽忽悠悠的就成了牛红旗的徒弟。
但对于做他的徒弟都要付出哪些义务和代价也不能说没有认识,但确实没有那种迫切的心情。
郑重其事的把重担落到他肩膀。
他好像是一个新鲜人刚要步入社会参加工作时的那种惶恐。
他知道自己啥也不是,以前是缺钱而没本事,但只要不饿死就没事。
穿越回来之前,他之所以能够靠码字维生是因为他老婆有足够资产维持他的阉人生活,让他可以不用担心一次次的被退稿和不签约,一直到成功能用文字混饭吃为止。
但那都是小意思。
他赵涛怎么能真的配跟随“历史进程”?
但显然黄初老道并不这么想。
“行与不行,幸与不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如此,你不能躲避。就像你今天,做得很好,拿起钢刀手刃仇敌,男子汉正当如此。剩下的事都交给你师父来做吧!你也顺便给你师父捎个话,‘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好……爷爷……您保重……”
“呵呵,我没事,你保重。”说完老道挂断了电话。
一直没有其他车开过来,赵涛甚至怀疑是不是老道在搞鬼。
陈怡这时终于能走了过来,见烟已经被他抽完,便去地上捡起了几个他抽过的烟头,好几个还沾着血。
人的血液真得多,车上、地上全都是,车边只是三个人,就有种血流成河的味道。
陈怡叼着染血的烟头,俏脸上也挂着血印,好像电影里的霹雳霸王花。赵涛很满意,也有点可惜,如果是杨楠就更好了。
他知道陈怡杀了人,将彻底对他死心塌地唯命是从,可终究打不过杨楠。杨楠虽然也能为他付出一切,但像陈怡这样恐怕还有一段距离。
他给牛红旗打电话说了情况,也告诉了刘维民。二人都是倒吸冷气,没想到他真的雄起了一次。
能摆平这事,最终还得找曹局出手。当然之前牛红旗已经找来了人清理了现场。
这是牛红旗提议的方案,最好是让曹局不要直接抓人调查,成为无头案最好。
赵子淇他爸已经调到了外地,如果直接抓了赵涛定正当防卫的话恐怕要费周折,不如直接让警方当无头案处理。
不过曹局虽然答应,但赵涛却在第二天一早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声音他听过,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张相宜赔罪那天酒席上,另外一个把赵涛手按在她大腿上的警花阿姨。
她说话有点暧昧,赵涛听得出来她是想跟自己发生点儿什么,不过此外还有一个意思要表达,那就是这件事要摆平,最少要拿出三百六十万……
六十万是那三条命平分,三百万是赵子淇的命。
赵涛倒吸了口冷气,砸吧砸吧嘴,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