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你干什么!放手!”
“妈的,你们放手才对,公司是我们出钱办的!”
黄晓萍身边的男人见状也帮忙拽住了包,很快,两拨人像拔河一般拉着包互相纠缠,叫骂声不绝于耳。
见形势不妙,肖长河也不再理会王皓,加入了公章的争夺之中。王皓泰然自若,向不远处瞟了一眼。
辜临渊正拿着手机将这场闹剧尽数录下,桓宇这边的人身强体壮,绿榕则是人数众多,推搡拉拽之中,拼了个势均力敌。
扯了十来分钟,两边气力枯竭,黄晓萍瞅准时机,一把扯下包的拉链,摸出公章,趁对方没来得及反应,飞快地奔回了办公室,重重地拍上大门,扭动锁扣。
做完这一切,她疲惫地依靠着门喘息,却发现自己的办公椅上竟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啊!!!!”
“啪啪啪!”
“晓萍,怎么了!!?开门!!”
门外传来丈夫焦急的声音,黄晓萍极度恐慌之下想开门,但手脚发软,小小的门锁竟一点儿也拧不动。
“别担心,我又不会伤害你。”
辜临渊从她的座位上站起身,慢慢走过去,伸手将她拉起。
“你……是……谁?”
女人的声音还是很颤抖,辜临渊甚至看到了她瞳孔的收缩,但她依然死死护着那枚公章。
“我是桓宇的经理,来取回公章的。”
“我……我不会给你的。”黄晓萍稍微冷静了下来,双手牢牢捂着公章。
“呵呵。”
辜临渊没有直接去抢,转身坐回了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说,“你们夫妇是宋威宁同甘共苦打拼出来的,其中的情谊我能理解。不过嘛,宋威宁这人真的值得效忠吗?也就是个狂嫖烂赌的货色,运气好站在风口上起飞了而已。你们公司的财务情况,你比我更清楚,面对现实吧,绿榕已经完了。”
黄晓萍哑口无言,辜临渊继续说,“宋威宁现在也就是靠着耍耍无赖,钻钻法律空子,恰好碰到霍宏宇这么个自诩乐善好施的老实人,才能蹦跶到现在。如果有机会,你难道不想换一家正经一点的公司么?”
黄晓萍突然说,“你不要说了,我不会把公章交出来的。马上会有正经国企和我们公司合作,不劳您费心!”
“哦?呵呵。”辜临渊笑笑,没有和她争辩,他也没指望靠三言两语就把女人说服。转而淡淡地报出了一串数字,“……10193510”
黄晓萍脸色突变,辜临渊继续报数,“……02252025……07155756”
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身份证号,黄晓萍顿时有些慌张。
“北城区福临路369弄20号1201室。肖宇轩,第一实验中学,初二5班。”
“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儿子的信息被男人报出来,戳中了黄晓萍的软肋,她不由得提高嗓音。
“我再重申一遍,我只是来拿公章的。”
“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现在是法制社会。”黄晓萍目光坚定,寸步不让。
“你要这样,那我也只能……”辜临渊笑笑,从口袋里拿出信封,扔在桌上,几张照片从封口处滑了出来,他依然慢悠悠地说,“说实话,我很欣赏你。不过,你老公也像你一样意志坚定就好咯。”
“这是什么?”黄晓萍拿起一张照片。
照片的内容淫秽不堪,一男一女神情痴醉,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女人雪白的大腿牢牢地夹着男人的腰。
黄晓萍又翻了几张,终于认出了照片里的男人正是自己的丈夫肖长河。女人则是在公司里流言蜚语不少的林雅琴。
她双手颤抖,捧着照片,脸上又惊又怒,最终,泪如雨下。
做生意的男人,出去花天酒地是常事,黄晓萍没少和肖长河因为这种事情吵架,但看在儿子的份上,她也总是选择忍让。
如今,亲眼见到丈夫出轨同事的丑态,令她积累的怨气彻底爆发了。
公章就摆放在桌上,辜临渊不着急去取,耐心地等女人哭得差不多了,才站起来,轻轻弯腰,双手递上一张名片。
“绿榕已经完了。有兴趣的话,来我这边入职吧,搬来江洲,小孩也能获得更好的教育。”
黄晓萍没有反应,还是捧着脸大哭,辜临渊保持双手递名片的姿势,过了一会儿,她擦干眼泪,双手接过了名片。
对事狠下杀手,对人留有余地,是辜临渊一贯的作风。这样的做法总是能给他带来好运。
……
财务室的门终于开了,黄晓萍黑着脸走出来,肖长河焦急万分地询问公章如何了,迎面而来的却是黄晓萍一击沉重的耳光。
“啪。”
响亮的声音震得所有人鸦雀无声,辜临渊从黄晓萍背后走出来。
“借过。”
人群为辜临渊让开一条道,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这对突然翻脸的夫妇身上,完全没注意到这个陌生的男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带走了公章。
背后很快传来黄晓萍的咆哮和肖长河磕磕巴巴的辩解声,辜临渊没兴趣看这出家庭伦理剧,头也不回地带着小弟们走出了公司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