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报真理报,我看就是歪理报。”“嘿,达瓦里希宋,你现在才知道吗?在苏联我们早就这么说它了。”成都清江东路大宅门火锅,苏联航空专家专米哈伊尔西蒙诺夫与中国的同事吃饭闲聊。39岁的西蒙诺夫与35岁的宋文已共事工作两年,但是西蒙诺夫还没有完全接受川菜。现在两人点了一个驾莺锅,西蒙诺夫霸占白汤锅,宋文骋霸占红汤。西蒙诺夫把半盘羊肉下到白汤锅里,随便
搅拌了两下,就用叉子叉起一片羊肉。
宋文:“人家捷克斯洛伐克经济搞得不好,搞不好就调整政策,这不是很正常的嘛,这真理报就是抓看不放,都嘴碎好几个月了。”西蒙诺夫:“是苏联那些官僚不高兴。我真不理解,你们中国,人民日报为什么不狠狼地反驳真理报?”宋文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不想伤了和气吧。喂喂,鸭血要放辣锅的。”一盘子鸭血全被西蒙诺夫倒进清汤锅了,宋文骋赶紧拿漏勺留到红汤锅去,但西蒙诺夫还是顽固地在白汤锅留下了几块。西蒙诺夫:“是啊是啊,社会主义阵营,保持和谐,和谐地发钱,发钱。当然柯西金发钱还是一件好事。”宋文:“好像叫做柯西金改革吧。还是挺有名的。”西蒙诺夫:“我感觉,如果只是发钱,其他的地方就是保持原样的话,几年之后就没有什么效果了。现在我们的工厂和研究所就没有因此多赚什么钱。”宋文骋:“说到工厂,你们的那个T6还在试飞阶段吗?”西蒙诺夫:“试飞了,坏消息是,升力发动机是彻底失败的设计。他们现在已经推倒重来,在试飞的是全新的T62,变后掠翼。”宋文骠:“从短距起降战斗轰炸机一下跳到变后掠翼,真够行的。”西蒙诺夫:“1963年其实我就主张放弃胜利发动机和短距起降功能,不过我不是总设计师也不是副总设计师,没人听。”
宋文骠:“我们空军也看上了变后掠翼设计,不过不是你们设计局的,是图波列夫的。”
西蒙诺夫是成飞从苏霍依设计局邀请过来的航空专家,到中国之后歼10的设计就只剩收尾工程了,但是成飞在歼10定型之后马上又开始了下一代战斗机的预先设计,这个预研项目是西蒙诺夫带着宋文骋搞的。
歼10和沈飞的歼9竞争最后以空军“我全要"告结束,歼9和歼10都已投产,在中国空军中类似于F4和F8的关系。由此成飞也获得了充足的信心和资金,可以搞下一代战斗机了。只是西蒙诺夫主张,下一代战斗机要"大型机”,也就是重型战斗机,这会抢沈飞的位置。至于沈飞?管沈飞这么多干嘛。在西蒙诺夫到中国的这两三年,他老家的苏霍依设计局的重点项目T61原型机试飞,也就是苏24"击剑手”。不过现在的T61和苏24完全看不出什么相同之处,用的是切尖三角翼,没有变后掠翼,而且为了满足苏联空军要求的"在前线机场利用短跑道起飞"的要求,装了4台升力发动机。空军看上的图波列夫的轰炸机设计,当然就是现在他们在设计的项目45”,变后掠翼中远程轰炸机。本来图22是打算替换图16的,可图22设计不太成功,图16现在在苏联空军依然坚挺。图波列夫相信自已的“项目45"绝对可以在所有方面都压倒并替代图16“项目45"就是后来的逆火”,原打算起名图26,但在七十年代正式服役时为了逃避美苏战略力量裁减谈判而强行命名为图22M。图波列夫设计局的"项目45"引起了中国空军的兴趣,这东西能飞超音速、航程比图16还远20%,在良好的情报体系的支援下能深入太平洋对美航母战斗群发动突袭,这再合适不过。因此中国提议这个项目中苏一起参与,苏联方面认可,现在南京电子集团介入了。中国要在“项目45"上安装多功能显示系统、雷达警告、导弹发射警告和主动ECM设备,、另外在进气口两侧和垂尾尖端,南京电子集团让图波列夫把位置留出来,说要装某种现在还说不上名字的电子
战装置。至于雷达,那是探测距离达300公里、扫描扇面60度、下视能力极好的远程机载雷达。
导航系统也被中国方面彻底颠覆了,原先中程轰炸机上的第四名乘员一一导航员,现在中国建议由副驾驶兼任。导航员在以前的轰炸机上是个技术含量很高而且很累的岗位,主要工作是在轰炸机起飞后就一直听耳机,身后一定会有空军的两个无线电导航站在发送频率不同的电波,导航员要通过两个无线电导
航站传到耳机里的声音差别估算出两个导航站与自己的相对距离,再看看手中的指南针,这才能搞清楚自己在哪儿。
如果无线电导航站失效,导航员可能还得看看天上的星星,或者看下面的地形因为项目45",图波列夫是第一个知道中国在搞的全球卫星导航系统计划的。中国和苏联在国防、工业领域有那么多的合作项目,也难怪双方因为捷克斯洛伐克的事而意见相左时,双方的措辞都那么谨慎。
人民日报干脆就不回应《真理报》对捷克斯洛伐克的批评,最近两个月,第一版所有的文章都没有和真理报对线的。但是在第三和第四版,该怎么评价捷克斯洛伐克的改革措施还是怎么评价,中国觉得不好的直接说,觉得好的也直接说好,不管《真理报》之前有没有批评过。反正不是头版,不是政治风向标。
《真理报》也是小心翼翼地选用词汇,而且还会装聋作哑。有一些捷克斯洛伐克正在采用的政策,明明就是从中国移植过去的,可《真理报》说这事的时候就是故意忽略中国。如果某个政策实在没法忽略过去,大家一看就知道是中国这边采用的,那么《真理报》干脆就不说了,跳过,批评下一个。在对越南的支援方面,苏联和中国之间的配合也没出什么问题。4月初,“春节攻势"收尾之后,中苏两国都被这场战役差到爆的敌我交换比震惊了,连越南人自己都受不了了。声势浩大的春节攻势,完全不如以前的零敲碎打。原因是明摆看的:以前零敲碎打是游击战结合运动战,可春节公式你特么的去攻坚!这下被美军的装甲部队、重炮和空军打爽了吧。敌我交换比很不好看,实地收入几乎为零,仅在老挝南越边界扩展了几个村的永久根据地,游击区面积还缩水了。北越的人力损耗也接近了崩溃线,这才是北越高层最为忧虑的。从北越征募、训练之后的正规军通过胡志明小道向南渗透几乎是九死一生,从1968年5月以来都是这样,这也导致越南人民军的中下层指挥员产生了一定的畏战情绪。虽然未到诱发严重后果的程
度,但也不得不注意。
鉴于这种情况,在粟峪的强烈建议下,北越高层从5月份起进行战略大调整:将南方游击队一一南解阵在南越老百姓中发展的人员,分批通过胡志明小道北送,让这些南方人经过正规的和全面的军事训练之后再返回南方战场。北方人力资源已经开始缺乏了,但在南方还能征募和发展游击队员。这些游击队员在南方无法接受系统的军事训练,战斗很差,如果送到北方训练,再拿上全新的中国或苏联武器,战斗力就强了(可以认为是补上了北方人力资源匮乏的空缺)。只是训练部队需要时间,这一来一去的人员转运也需要时间,光穿过胡志明小道就要走大概一个月。在转运训练部队的这段时间,南方的游击区和根据地偃旗息鼓,不再发动主动进攻战役,少主动招惹美军。尤其是以前在美军空军基地和陆军航空基地附近横跳的游击队,最好是撤走,撤到离空军
基地100公里以外。
随着越南人民军和南解阵调整战略,5月份,美军在越南阵亡413人。6月份397人,7月份竟然降到了180人。在美军的主要军事基地附近,美国人发现自己渐渐可以自由活动而不用担心冷枪冷炮了。
这样的局面,不是可以认为美国的越南战争胜利在望?
美国人就是这么认为的。在民调的数据中,6月份约翰逊汉弗莱组合领先尼克松不过是0。7个百分点,到7月4日的民调,约翰逊领先对手1。3个百分点。以前一直反对战争,在约翰逊促膝长谈之后才勉强同意组成竞选二人组的汉弗莱,看到这样的形势,也难得地开口承认“虽然越南发生了一场可怕的战争,但感谢上帝,这场灾难即将结束”。与此同时,在北越的军事训练中心,那8个常设的北越步兵师再度200%满员一一一个基本师和一个预备派往南方的克隆体都满员了。从南方转运到北方的游击队员大量补充到部队中,在这里,中国和
苏联的教官一起训练越南人,从基本的步兵战术,到火炮、火箭筒甚至单兵导弹操纵,再到营团级合成指挥,中苏教官都教。
其中一些具有发展潜力的军官苗子,则被再向后送到昆明或桂林,接受更为系统的专业军事指挥训练。
“波利扬斯基副主席,现在正是难得的机会,东欧、苏联,当然也包括中国在内的所有社会主义阵营国家,在未来两三年获得了一个安全的改革窗口期。”总理访问苏联东欧之后,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波利扬斯基访问中国。主席与波利扬斯基面谈时,少见地用很长篇幅的论述来说服苏联同志。“越南这个战场现在是美国的。黑洞,吸走了他们四五十万兵力和三分之一的军费。在西欧,在拉美,在非洲,甚至在中东,社会主义运动都在开展。我们当然没有用真金白银资助他们的革命,但是
的确是在我们的影响下产生的这些运动。
“英国被剩下那点殖民地弄得分不开精力。戴高乐已经说不当这个法国总统了,下个月他就辞职。整个西方原先对我们社会主义阵营的攻势,现在处于全面的偃旗息鼓阶段。当然,他们会调整过来,反应过来的,但会有两三年的时间,这段时间内,我们国内动荡一点、混乱一点,他们也无暇顾及。
波利扬斯基:“主席同志,苏共中央主席团正在审慎地考虑这件事情。确实,从年初到现在,国际环境发生了一些对我们有利的变化,但路应该如何走,恐怕还需要我们党在内部做讨论,毕竟每个同志的想法都不完全一样。
主席:“恐怕不能只由中央主席团关起门来做决定,你们苏共的普通党员、甚至苏联群众一一你们的最高权力机构是最高苏维埃,不是苏共中央主席团,是不是这样?”波利扬斯基:“是的,所有的决定都必须经过最高苏维埃通过才会生效。”
东德,德累斯顿。“都说大使、外交机构要避免造成影响政治的口实。可是,绝对的不影响也是不可能的。”“是,是,张大使,总之您把握好尺度就行。”
中国驻东德大使张海峰与二秘在上台演讲前讲悄悄话。二秘从国内接到了指示,让中国驻东德的大使馆、领事馆多活动活动,发动自己的"民间影响力",在文化领域和学术交流领域打开中国和德国之间了解的窗口。这。。。好像以前大使们本来的职责就是这个啊。其实,国内要张大使做的事情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样,只是二秘用了比较隐嗨的说法。外交部或者说中央要张大使做的事是,在民间形成一种“中国与东德是无话不谈的伙伴"以及“捷克斯洛伐克改革没
什么的,中国都说他们改得好”的舆论,
再以这种舆论环境,间接地对东德高层、对乌布里希产生影响。“各位德累斯顿工业大学的同志们、朋友们、教师们、学生们,大家好。”张海峰上台,扫视礼堂,这个不小的礼堂熙熙坐满了,估计得有七八百人。张海峰:“首先我要替我们国家的工业部门做一下预告。今年6月毕业季的学生已经走上工作岗位了,那么下一年,也就是1969届的学生就成了毕业届了。”“正如我们以前所说的计划那样,中国在69届学生中打算招聘130人,在中国或中资公司工作,比68届多。。30%!”“希望我们能如愿完成这个招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