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再不逃离Z的话,自己恐怕会忍耐不住。
Z望着小医生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露出餍足的笑容。
他舔了舔嘴唇。巧克力的味道还停留在舌尖。
他从没吃过那么甜的巧克力。甜到他的心都要化成一摊水了。
第二天,色诺芬来探望他。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啊。”老搭档惊异地打量着他,“知道的以为你负伤住院,不知道还以为你在休假呢。”
Z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他们这种人来说,负伤的确就等于休假。
普通人休假是去风景优美的旅游胜地,再找个美女地陪。
他休假是待在医院里,陪伴他的是……那位可爱的小医生。
这不比美女地陪强?
“头儿,我发现最近的任务,你是不是有点儿太拼了?”
色诺芬给病人带了鲜花和果篮。他坐在床边剥橘子。剥完后他将橘子递给Z,Z却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吃。
“那是任务,难道不该拼吗?”Z淡淡地问。
“是应该拼,但是……你好像有点儿拼过头了。有时候明明可以用更稳妥的方式解决,可你却直接莽上去——就像是恨不得受伤一样。”
色诺芬将橘子全部塞进自己嘴里。哼,明明这么甜,头儿却不吃,真是没有享福的命。
这时候医生来查房了。那个年轻英俊又很会说冷笑话的医生到Z的病房里转了转,问了问他今天的身体状况,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然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巧克力丢给Z。
从他走进病房起,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为止,Z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他身上,一刻也不曾移开过。
彷佛他是端着狙=击=枪的猎手,而小医生是他志在必得的猎物。
色诺芬忽然觉得手里的橘子不甜了。
淦,难怪头儿不要他的橘子。
有了英俊小医生的巧克力,谁还要什么橘子。
“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上赶着受伤了。”色诺芬酸溜溜地说,“受伤就能见到他了,是不是?”
Z将巧克力丢给色诺芬,命令:“帮我剥开。”
色诺芬气鼓鼓地撕开包装纸。“老大,如果你想见他,不是非要受伤的。”他用谆谆教诲的语气说,“你可以普通地约他喝个咖啡、看个电影什么的。”
Z看着他,那表情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色诺芬粗鲁地将巧克力一把塞进他嘴里。
竟然当着他这单身狗的面跟小医生眉来眼去。齁死你。可恶。
Z的伤好得很快,几天后就能出院了。
段非拙给他写了出院小结,将病历递给他。
Z接过病历,一并握住段非拙的手。
段非拙想抽回手,Z却牢牢地握住他的手腕,怎么也不肯放开。
“医生,你几点下班?”他问。
“五、五点……”段非拙有些结巴。
笑意像涟漪一样在Z的眼睛里荡漾着。
“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以此为契机,两个人开始交往了。
警夜人小组几乎每个人都觉得这是件好事儿。他们头儿单身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找个对象了。
按照泰勒斯先生的观点:人可以不结婚不生孩子,但不能没有感情生活,否则迟早会心理变态。
他被年轻一辈的艾奇逊小姐和派莫批判是老古董,但他坚持己见。
唯一不大开心的大概只有色诺芬。
平常他们不出任务的时候,下班时他说一句“头儿,去我家打游戏吗”,或者“头儿,一起去健身吗”,总能得到肯定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