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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自己选择（第1页）

第374章自己选择

听着周峰不逊的言词，赵衡的脸色更是阴冷到极致。

周震山则是早就被亲生儿子的话惊得三魂跑了七魄，他恨不能冲上去捂住这个不孝子的嘴。

萧柔从赵衡的怀中退了出来，慢步挪到周峰面前。

居高临下的讽刺道：“是，我是跟他赵衡既无婚约，还未成亲，眼下确实是自由之身；可你周峰呢？你这是正大光明的迎娶吗？”

“让我来告诉你吧，你这是强掳良家女子，是在限制无辜之人的自由之身，按大梁律，周都护使，你来告诉你的儿子，他会有什么下场？！”

周震山几乎是再也支撑不住，当着萧柔的面又再度给周峰的脸上落下一个巴掌。

看着萧柔陪笑道：“萧姑娘，这个逆子是该死，但还请姑娘看在他未铸成大错之前，再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

说着，周震山就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周绵儿，“你倒是给你的弟弟求求情啊，绵儿，不管怎么说，阿峰也是咱们周家的人。”

周绵儿终于迈开步子，来到萧柔面前。

她先是当着周震山的面细细打量了一番萧柔，确定她除了原本的脚伤之外，未再添多余的外伤后，才开口。

“父亲，这次周峰确实错的离谱，你若真的为了他好，就不能再袒护他了。”

周震山原本还指望着周绵儿能帮一帮周峰，可在听见她的这番话后，当场就是一噎。

周绵儿自是注意到父亲难看的脸色，可眼下，她说不出替周峰那个畜生求情的话，

“这些年，周峰在岭南，仗着身份做过多少离谱混账的事，父亲不是不知道，可您，真的约束管教过他吗？如果从一开始，您对这个儿子严加管教，不是他犯错，你纵容的态度，他也断然不会在今天做出掳人强娶的恶行。”

“如今，他终于闯下大祸，父亲知道害怕了？知道让女儿为他求情饶命了？可是父亲，你看看柔儿手腕上带的铁链，想想她在失踪这一天一夜承受的磋磨，你觉得女儿能厚颜无耻的说出求情之言吗？”

周震山顺着周绵儿话看见了萧柔手上的铁锁链，原本想呵斥周绵儿无情的话也心虚了几分。

萧柔看着真心拿她当朋友的周绵儿，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但，在看向眼前这对另她不喜的父子时，眼底的冷色加深。

“周都护使不必在我面前演戏，更不必要求绵儿开口求情，因为，在令郎强按着我的头要我跟他拜天地的时候，我就同他说过，我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任何人求情，都无用。”

说到最后一句，萧柔就扭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周峰，眼中尽是轻蔑。

“我在京中，也算是亲历不少风浪，见识过目无王法之徒，但如令郎这般将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当成儿戏的，却是少有。”

一边说着，萧柔一边指向跪在院中的下人们，将目标锁定到周震山的身上，“听说都护使在进京述职的时候，吏部的上官曾夸赞都护使在岭南爱民如子，这才能将岭南治理的风调雨顺，井井有条。”

“可是这两天，在令郎这里，我却看见了另一番罪恶的天地；都护使，你可敢让这些院中伺候的下人们张开嘴，瞧一瞧他们口中的断舌？”

断舌？！

周震山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浑身发冷。

就连原本不悦周绵儿的那点迁怒之心也瞬间淡去。

赵衡察觉到周震山异样的神色，走上来扶住萧柔，“什么断舌？”

萧柔嘲讽的看向周震山，“在我被周峰带来这座小院，发现伺候在身边的丫鬟是个不会说话的，原以为她是天生聋哑，可没想到，待那丫鬟张大嘴，我却发现，她并非天生不能言，而是有人残忍的割掉她的舌头。”

“事后，问过周峰才知道，原来在岭南，这种事是常发生的。”

说到这里，萧柔就看向周震山不安紧绷的脸色，拆穿道：“想让身边的下人听话又不会多嘴，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那人视为畜生，直接割了舌头了事。”

“将无辜之人伤害致残，简直禽兽不如，可这些行径在周峰的眼里，却无足轻重，是不是说明岭南之地，隆刑峻法、百姓艰难。”

“周都护使，你身为岭南长官，身负皇恩，却是如此苛待治下百姓，您说，此事若是传到皇上耳中，您此次进京述职的过程，还会顺利吗？”

面对萧柔的质问，周震山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

赵衡则是饶有兴趣的看向周震山，“哦？没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岭南，百姓竟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看来本都督是该上书皇上，请皇城司前往岭南走一趟了。”

周震山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连声求情道：“都督明鉴，下臣的逆子是被下臣惯坏了，才会做出这般凶恶之举，逆子之言你们万不可信，下臣在岭南尽忠职守，善待百姓，绝不敢做出半点辜负朝廷之事。”

赵衡似笑非笑的将周震山扶了起来，“周都护使身为边境重臣，位列一品，本都督可不敢要你磕头。”

周震山颤颤巍巍的被赵衡扶起来，一双充满了惊惧的眼睛，直直的看向赵衡。

“都督，逆子犯下的错，下臣定会重重处置，但逆子过往凶恶行径，下臣是真的不知情，还望都督不要因他的狂悖之语，误会了下臣。”

赵衡轻笑着看向开始自保的周震山，凤眸中飞快闪过一抹冷蔑，“是不是误会，就要看周都护使怎么做了。”

说着，赵衡就将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周峰身上。

顺着赵衡的眼神，周震山陡然明白。

他咬紧牙关，沉声道：“还请都督放心，萧姑娘因逆子一事受到伤害，下臣定会给都督和萧姑娘一个交代。”

听见周震山这么说，赵衡却是没有第一时间应下，而是转过头，看向身后的萧柔。

很显然，在这件事情上，他打算听萧柔的。

毕竟，被掳走的人是她，受苦的人也是她，周峰该是个什么样的下场，皆由她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