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恍惚间我听到孩子的哭声,声音洪亮,十分吵闹。
&esp;&esp;眼前越来越清晰,是一扇手术室的大门。
&esp;&esp;门开了。
&esp;&esp;那哭声的来源找到了,是护士小姐怀中抱着的刚出生的孩子。
&esp;&esp;孩子被抱到了家属面前,护士小姐在向他们交代孩子的基本信息。
&esp;&esp;交代完毕,护士小姐又抱着孩子回去,手术室外恢复一片寂静。
&esp;&esp;过了不久门又打开,一张转运床被推出来,上面躺着个刚生产完的女人。
&esp;&esp;刚生产完的女人很虚弱,还在昏睡着,我看不清她的脸。
&esp;&esp;刚刚的孩子静静躺在透明的婴儿床里,随之一起被推了出来。
&esp;&esp;画面一转,外头的家属都不见了,我看到一间陌生病房,女人半靠坐在病床上,我认出还是那个女人。
&esp;&esp;护工在旁边搀扶,她托着腰和肚子,在练习术后第一次下地。
&esp;&esp;在病房里走了半个来回,她面露痛苦,没有办法再向前一步,护工又把她扶到了床上。
&esp;&esp;她笑着对护工说了什么,护工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人。
&esp;&esp;还有那个躺在婴儿床里的孩子。
&esp;&esp;方才为了活动场地够大,婴儿床被护工推到了病房的另一头,此刻与她离了有一段距离。
&esp;&esp;然后我便看到了女人再次从床上下来,扶着墙根,慢慢走到了婴儿床边。
&esp;&esp;她把婴儿床拖回了自己床旁,这一举动似乎耗尽了她的力气,刚接触到病床时便瘫倒回去。
&esp;&esp;歇了很久,她将孩子从小小的床里抱出来。
&esp;&esp;刚出生的孩子真的很小,躺在她臂弯里只露出一点点侧脸,严冬的缘故,孩子周身的包被都格外厚实。
&esp;&esp;女人摸了摸熟睡中孩子的脸,那一刻她模糊的脸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五官凝聚成我熟悉的样子。
&esp;&esp;她在孩子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个吻,脸上神态格外温柔。
&esp;&esp;她说:“小瑜,感谢你来到我的身边。”
&esp;&esp;空间瞬息变化无声,转眼间我面前场景就成了福利院。
&esp;&esp;我坐在院长的办公室里,面前放着盒绿豆糕。
&esp;&esp;已故许久的院长又在我眼前了。
&esp;&esp;我实在太久太久没有梦到过她,她还如记忆里那般温柔坚定,只要在她身边就不会被风雨袭击。
&esp;&esp;“言知,你想不想跟着阮叔叔他们回家?”她又问我这句话了。
&esp;&esp;不想,我哪里都不想去了,我只想在她身边待着。
&esp;&esp;我剧烈地摇着头,可我无法左右小言知的想法。
&esp;&esp;画面一转,我就来到了阮家。
&esp;&esp;那对抛弃我的阮家夫妻有了自己的孩子,吸取过教训,我希望那缩在角落里的“我”能够说一些好听的话,让那对夫妇将他留下。
&esp;&esp;可他是个笨蛋,我怎么都教不会他,他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