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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第2页)

“这算什么问题…”

“那我换一个问法。”兰芷君问道,“你想这五百人今晚死在这里,还是再等等?”

……

两头望的大火,在大雪中烧了一天一夜。

这并非是寻常的大火,这座迄今已有一百多年历史的枢纽,连同它所有耸立在山间的城墙、数不清的地下石室,在起火之前,就已经全部炸毁。

就在两头望大火几近熄灭的黄昏,柏奕和韦十四终于同前来支援的周兵一起赶到了这里。

在崩塌的断壁残垣之间,依稀能看出一些地面建筑的轮廓,而当初死在这里的人——不论是士兵、百姓,还是金人,都已经化作了漆黑的枯骨,一眼望去根本分不清究竟是路边烧焦的石头、碎落的墙体、还是人骨。

在烧毁的县衙残址里,韦十四一眼认出了那把他曾赠予柏灵的短刀刀鞘。

刀鞘落在地上,但匕却不见踪影。

汪蒙和邵宽的头颅被悬挂在立两头望向北大约二里地的官道上,曹峋被放了回来。

为了避免曹峋因为生活不能自理而死于途中,兰芷君在毁城之前,特意从俘虏的周兵中选出了十几个,并且安排了马车,将他们从两头望的城南送了出去。

随曹峋一道离去的,还有一封只有金文的恐吓涵。

四百余名百姓被作为奴隶带走,所有活着的周人士兵就地坑杀。在破城之后,金人跑得很快,不过一夜之间,先前黑云压境一般的骑兵便消失不见。

看起来,这一次金人是真的撤兵了。

第七十八章沉默

在曹峋的叙述里,两头望的那一晚,是汪蒙、邵宽里应外合,纵敌深入的故事。

等到汪蒙和邵宽的头颅被现,他又马上补充,说汪、邵两人和金人有争吵,但说的都是金语他听不懂,说不定是因为分赃不均所以被金人杀了泄愤。

这些话听得那十几个送他回去的周人士兵群情激愤,几人七嘴八舌地讲述他们看到的一切,不要说是分赃了,只怕从汪蒙被绑上木桩的时候起,他就已经咽了气。

邵宽死前慷慨悲歌,然而具体念的是什么,士兵们实在背不下来。

曹峋见瞒不过,又呜呜咽咽地说可能是自己搞错了,也许通金的就只有那个韦松青而已——毕竟在地动山摇的那一晚,曹峋喊着几个亲信要跑的时候,就是韦松青突然从天而降,用匕抵着他的喉咙,呵斥县衙里的几个知府亲信要走自己走,把曹峋留下。

韦十四和柏奕听得一阵热血上涌——原来那刀鞘是这么留下来的……

曹峋紧接着又喊起来,说后来他被金兵带去了一处营帐的外围,听里面的人讲话,这才知道韦松青竟然不是少年,而是个女子。

这女子从前不仅行刺过皇帝,后来又进过窑子……正要说到林家父子的身份也有假时,曹峋猛地看见林白本人就站在常胜的身边,一脸恨不得要手刃了自己的愤恨表情,于是连忙住口,请求常胜开个单间听他细说。

常胜强忍着汪蒙被诛的悲痛,并没有心情听曹峋再构陷谁,当晚开了个单间将曹峋和十几个周兵关在了一处。

作为两头望仅有的幸存者们,曹峋和十几个士兵需要一同被押往京城,接受刑部和兵部的再审。

等到处理完手头上的这些事时,常胜回过神来,才现柏奕和韦十四两人都不见了。

……

在真正踏足北境以外的地界之前,柏灵一直没有意识到,原来草原也是有山的,只是山在远天。

不过当下,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雪原,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每当日光强烈的时候,金人们会戴上某种用动物头骨制成的头盔,用作护目镜。

那头骨的中间有一道裂缝,可以阻挡大部分光进入眼睛,而从缝隙之中,人又能轻而易举地看见外面的情形。

这种东西作为奴隶的周人是不可能有的,在接二连三的人出现了暂时性的失明之后,大家在行路的时候也用布条暂时遮住眼睛,时不时睁眼看看,以免眼睛被雪原灼烧。

大部分金兵不会说周人的话,对接起来并不方便,所以来接管他们这四百来人的,是已经彻底归顺了金国的周人。

或者说,是曾经的周人。

在一开始,当柏灵一行望见这熟悉的周人面孔,听到那命令声中乡音时,每个人都带着几分慰藉和他乡遇故人的欣喜,但很快大家就认清了现实,这些握着鞭子的周人却比金人还要严苛,还要歹毒,金人要求了三分,他们会将要求提到七分,甚至十分。

然后他们摇尾乞怜,奴颜婢膝,把每一个任务都当作了向贼寇表达忠心的机会。

白天的劳作是苦闷而艰辛的。有些人要拉车,有些人要去捡粪,牛羊和马的粪便是金人迁徙中的燃料——行军的队伍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干粪来取暖或是烹煮食物。

几日下来,不论男女,每个人的肩膀上都勒出了深深的血印。

除了肩膀上的血印,更让人难受的是脚上的冻疮,他们没有皮靴,一开始只能靠着自己的布鞋在冰天雪地里行走,后来有几人的脚被冻得烂了,那些管事的周人才好像突然意识到了皮靴的重要,从金人那里要了一些薄薄的旧靴。

虽然和金人自己穿的东西没法比,但实在是救命的鞋子呵。

然而,即便如此,白天的劳作也并不是最令人感到恐惧的,最骇人的事情永远生在夜幕降临以后。

女人们居住的营帐里经常会有金兵出没,有些带着酒气,有些没有,他们说着周人听不懂的话,然而有些事情即便语言不通也很容易懂得。

女人们被拖出去,过了一二盏茶的时间又独自回来。

一开始还有哭声,后来就没有了。

女人们不敢在天黑以后出门,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就在这样的世界中,柏灵再一次褪去了所有的伪装——重新以“柏灵”这个名字,生活度日。

她的身份和过往,早就在和兰芷君交谈的那个夜晚被呈递到了阿奎力的面前,再没有隐瞒的可能。

不过阿奎力对柏灵不大感冒,周人的女人他见过太多了,不需要多这一个,更何况陈书白似乎对这个人有着浓厚的兴趣,他乐得将这个人送去大军师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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