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忐忑的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
我忍不住开口:“您在这里没问题吗?医院旁边那栋楼好像遇袭了。”
沢田纲吉看着毫无反悔之意的少女开口:“总之先跟我进来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我们都沉默了一下。
我转头看着那栋小楼,忍不住想如果我平安回去的话,就跟他们说我成功杀进彭格列的老巢又片叶不沾身的逃出来了。
头顶传来他无奈的声线:“不要走神了。”
“那不是敌人入侵,只是守护者之间的切磋而已。
我身体一轻,被他打横抱起往那栋房子走去,他的动作非常绅士,触碰我身体的地方都隔着衣物,这样暧昧的动作,反倒像是端着一件一人长的物品。
不过这样的态度也让我的不自在减轻许多。
甚至想到他说起守护者切磋时语气中咬牙切齿的平静忍不住暗暗勾唇。
他走到门前自动虹膜识别后带着我走了进去,我好奇的打量着屋里的陈设,有些惊讶的发现这里实在是不像一流黑手党家族boss的居所。
这里并不是简陋。
而是太过于普通了,进门处软软的小雏菊地毯很普通,四层鞋柜很普通,待客的布艺沙发与茶几都很普通。
像是霓虹普通家庭的陈设。
我忽然想到沢田纲吉的名字,有些了然,他也是霓虹人来着。
他将我放在沙发上,转身去电视柜前半蹲下身找东西。
自从进了这栋房子之后我彻底放松下来,撑着下巴看他蹲下而微微紧绷的西装布料:“我偷偷跑出来您不生气么?”
他找出一个画着红十字的箱子来到我面前,蹙眉看着我的脚:“自己上药可以么?”
我晃了晃脚踝,无所谓的点点头,接过药箱:“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沢田先生。”
他看着我随意的动作表情不太好看,在我的催促中开口:“本来也没有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我已经与查尔斯通过信了。”
“等你修养好身体再谈同盟的事。”
我清理伤口的手一顿,惊喜的抬眼:“你答应同盟?”
同盟可比短暂的合作稳定也划算多了。
直白的说简直像是彭格列对索恩定向扶贫。
他叹了口气蹲了下来,从我手里接过伤药:“冒犯了。”
脚踝忽然一暖。
我看着被他放在膝头上药的脚眨眨眼,察觉到他似乎对我格外容忍,小心翼翼试探:“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沢田纲吉上药的动作很熟练但包扎有些笨手笨脚,最终一本正经的将我的脚包成粽子。
我晃了晃被包成团子的脚,发出惊叹的声音。
“看起来像是骨折了一样。”
明明只是些划伤而已。
他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我顿了顿,手指在嘴唇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他满意的低头将我另一只脚如法炮制包成球。
我摇摇晃晃的站在地上,开始怀疑他是故意的。
沢田纲吉走向厨房,然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过了会擦着手走出来,从冰箱拿出一瓶牛奶放在我面前。
他端着杯咖啡坐在我对面,眼神纵容又严厉。
说真的这种复杂的感觉让我有点想靠近又有些退缩。
他抬腿搭在另一只腿的膝头,双手放在大腿上,看着我:“这就算对你好吗?黑川小姐你已经是成年了,一位淑女不能被一点点小把戏骗走。”
他又强调:“也不能随便和人求婚!”
这题我会!
我不太稳的站起来,举手:“我知道!那”
“我只想和泽田先生结婚!”
然后我拿出写工作报告的精神罗列了他的优点,巴拉巴拉说了一通之后才期待的看着他,强调:“我是认真的。”
沢田纲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被那双亮晶晶的蓝眸注视着,在当上Mafia首领的第二十年久违的感受到了罪恶。
他有做过让这孩子误会的事情吗?
注视着她圆溜溜的双足,他像被人打了一拳。
……好像不能说没有。
即使是超直感都在告诉他,这孩子真的是认真的。
但这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