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系统,直接给我扔进械斗现场,不过现在不是丧气的时候。
外面的状况越来越差,倒下的护卫越来越多,而那些飞在空中燃着奇怪火焰的男人逐渐朝这边靠近。
如果不想创造最快失败召回记录,我必须要行动起来了。
我左右看了看,在还剩下半张的红木桌板材底下勉强抽出一柄装饰用的华丽细剑,拿在手里挥了挥,勉强当做防身武器。
剑柄上雕刻着精美的蛇形浮雕,护手的位置似乎有些奇怪的空洞。
也许是抽出最下面的东西破坏了桌子的平衡,它在我走出一步之后轰然倒塌,有什么圆溜溜的东西咕噜咕噜滚到我脚边碰到鞋面。
我怔了一下,捡了起来。
那是一枚雕刻着蛇与荆棘图案的蓝宝石戒指。
看起来很值钱,带上。
我把戒指揣进兜里,又捡了把枪依靠着那截墙壁,凭借那些人暂时被拖住步伐,开始在背后放冷枪。
奇怪的是那些在同伴伤亡大半之后仍然坚强抵抗的护卫,看见是我在动手的时候,那些壮汉都忍不住露出震惊的表情。
我忍不住出声:“认真点看敌人啊你们!”
他们同时挺直了脊背,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反抗的枪声似乎更加激烈了。
我拿着枪特意瞄准视野中人体上出现线条的位置,好不容易在活动靶中细线,我握了握拳,兴奋的看着那人的变化。
拿着一柄巨大镰刀的男人身形一顿,摸了摸被洞穿的大腿,以及差一点就被击穿的第三条腿,在空中凝滞了足足一秒。
我兴奋握拳,低声呢喃:“要起作用了吗?!”
身后的衣摆被人小心扯了扯。
“大小姐,我……我们还是先去避难吧!查尔斯大叔他们要顶不住了!”
我却暗骂了一声狗系统,把她往后推,看着越过所有人直勾勾往这边飞来的黑衣人:“你去吧,有人来了。”
攥着衣角的力道没有放松反而越来越紧,她再次开口:“不,大小姐不去我也不去了,boss已经死了,您就是索恩的新任boss!我要跟着您!”
我拽着她一起往后退,目光不离那个踏过残壁的男人:“都成这样了,还什么boss不boss,保命要紧,你还小,快走!”
更何况这种烂摊子谁要接啊!
我持剑指向那人的胸膛,厉声呵斥:“停下!”
黑衣男人带着看不清面容的统一面罩,声音中的嘲讽却分毫不少的传递出来:“哼?索恩家娇生惯养的废物还想拦住我?”
“让我想想,这把剑还真是眼熟,你的父亲临死之前还握着它,请求我们放过你。”
他上前一步让剑尖抵住胸口,俯身注视着我的眼睛,不断施加压迫:“那也是个没用的男人,身为索恩的boss,在这样的时刻居然只想着让你一个人活着。”
“可惜他太没用了,连和我们做交易的价值都没有。”
我身后传来一声低泣。
我握剑的手逐渐收紧,明明只是系统安排的身份,脑海中却闪过关于一个黑发男人的记忆,胸口涌上难言的怒火,煎熬着我的心。
视野里男人身上纵横交错的线条更加清晰。
我无端对眼前狂妄的男人生出蔑视。
这么多线啊。
我握着细剑轻轻抵上线条的起点,手背上的青筋爆出,在那人喋喋不休的声线中,我深吸一口气骤然划下。
手中的触感奇异的如同划过空气,又似乎是切开一块极嫩的豆腐。
温热的液体喷溅在身上,好在我提前把小朋友挡在身后。
我注视着地上的尸体,轻声说:“你叫什么名字?”
细微的声音贴着脊背传来:“我叫安娜,boss。”
“好的安娜,现在开始闭上眼睛,除非我让你睁开好吗?还有不要叫我boss。”
我看着更多朝这边蜂拥而来的黑衣部队,下颌紧绷,他们远远看见地上的尸体却如秃鹫般兴奋的啃噬而来。
安娜呼吸急促,声音带着隐忍的哭腔和信赖:“好的,boss。”
我一把将她塞进坍塌的桌子底下,来不及擦拭眼睑上的血液,比想象中更多的黑衣入侵者不断朝我靠近。
怎么回事?
从醒来后就酸疼虚弱的四肢却强行驱使,我再一次划开一人的胸口,背后打来的火焰将我炸了出去。
失重感与背后绽开的细密疼痛让我抽着气调整姿势,却还是徒劳的以后背落地的姿势重重摔下,我扣着细剑湿滑的手柄眼前黑了一瞬。
重重脚步声将我围住,手腕脚腕和脖颈同时传来冰凉的拘束感。
有人问:“把基石碎片交出来。”
我睁开模糊的眼睛,透过缝隙看向之前守卫战斗的位置,那里已经没有能站起来的人了。
最近的守卫倒在离我几步开外的位置。
我眨了眨眼,温热的泪猝不及防从眼角滑落,到底什么是家族,已经失去首领的家族,还有什么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来守护?
一直以来都在自己能做到的安全区域内活着的我,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