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如今被贬为浣衣婢,双手冻得通红,见到狐熠时,先是一愣,随即泪如雨下。
“少主……您终于回来了!”她跪倒在地,声音哽咽。
狐熠扶起她,眼底寒意森然:“红姨,告诉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红绡浑身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少主,这里不安全,去老奴的住处说吧。”
简陋的柴房里,红绡颤抖着道出了真相。
原来,狐熠的母亲并非病死,而是在一年前的冬夜,被妖主新纳的妾室——青瑶,推入了后院的冰湖中。
“那夜夫人去湖边散步,青瑶故意挑衅,两人争执间,青瑶失手将夫人推了下去……”红绡老泪纵横,“湖水冰冷刺骨,夫人不会水,那天也不知怎么的,竟法力全无,她在水里挣扎着呼救,可青瑶就站在岸边看着,一动不动……”
狐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然后呢?”
“等妖主赶到时,夫人已经……已经没气了。”红绡痛哭,“妖主非但没有责罚青瑶,反而命人将夫人的尸体悄悄扔去了乱葬岗,对外宣称夫人仍在病中,不许任何人提及此事……”
狐熠的眼底,血色翻涌。
南殊握住他的手,现他的掌心冰冷刺骨,仿佛连血液都冻结了。
“狐熠”她低声唤他。
狐熠缓缓抬眸,嘴角竟扯出一抹笑,可那笑意未达眼底,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公主,你说……”他轻声问,“我该怎么回报他们的恩情呢?”
南殊静静看着他,片刻后,只说了一个字: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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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狐族主城血流成河。
狐熠亲手斩下了青瑶的头颅,又用狐火将她的尸体烧成了灰烬。
至于他的父亲——
“你不配做我父亲。”狐熠站在血泊中,冷冷地看着跪地求饶的妖主,“更不配做她的丈夫。”
他一剑刺穿了妖主的心脏,又将尸体悬挂在城墙上,任由风雪覆盖。
天亮时,狐熠和南殊去了乱葬岗。
他们在积雪和枯骨中,找到了狐熠母亲已经腐朽的尸身。
狐熠跪在雪地里,小心翼翼地用狐火将母亲的尸骨净化,又脱下外袍,仔细包裹好,背在身后。
“母亲,我带你回家。”他轻声说。
南殊站在他身旁,无声地握住了他的手。
狐熠侧头看她,眼底的暴戾渐渐褪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脆弱。
“公主……”他低声道,“我没有母亲,也没有家了。”
南殊心头一酸,伸手抱住了他。
“你还有我。”
狐熠在她怀里沉默了很久,最终低低地“嗯”了一声。
回程的路上,狐熠比平时安静了许多。
南殊知道他心里难受,便主动牵住他的手,轻声道:“休息一会儿?”
狐熠摇头,勉强笑了笑:“我想早点回去。”
南殊看着他强撑的模样,心里莫名疼。
她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支梅花簪,递给他:“送你。”
狐熠一愣:“这是……?”
“梅花耐寒,越是风雪,开得越盛。”南殊轻声解释,“寓意自强不息。”
狐熠盯着那支簪子,眼眶微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