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真如在心中举起十分的小牌子,面上也痛心疾道:“福晋姐姐,您平日也该这般打扮打扮啊!”
徐嬷嬷和一干宫婢纷纷点头,尤其是平日里负责装束等事的宫婢兰苕,更是眼里生出期盼来。
“哪能日日都这么弄?你偶尔见着才觉得尤为好看,看多了也就那样罢。”福晋忍俊不禁,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况且我不爱这些,看你们就够了。”
高真如噘着嘴,想了想却没有劝说出口,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像是上辈子的自己也懒得上班化妆。
嘿,化妆给同事看?
他们有屁资格让我化妆给他们看?除非接待大客户,那还是得装模作样下的。
高真如想到这里,忽然摸了摸下巴,说不得福晋就是这么想的,在府里就不用化妆,随心所欲,到宫里面对雍正帝时又全副武装进入上班模式。
福晋等了半响,都没等到高真如的回答。正当她心生疑惑的时候,就见高真如双手环抱胸前:“那也没办法了,我就努努力,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把福晋姐姐那份也加上我的脸上~嘿嘿~”
“……”福晋哑然,而后便是哭笑不
得:“什么叫做把我那份也加上?”
“唉?”高真如双手捧着脸蛋,歪了歪头,理直气壮:“福晋每天看着漂漂亮亮的我,难道不会觉得心情特别好吗?”
“……净会自恋的丫头。”
“您就说嘛,说嘛,是不是会特别好?是吧?是吧?”高真如昂挺胸,尤为骄傲,翘尾巴的快乐模样教福晋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好顺着她的话语往下道:“是是是。”
两人有说有笑片刻,那拉侧福晋便带着一干格格过来了。
今日乃是除夕,即便诸多格格无法前往宫中请安问候,也各个身穿华服,装扮得极为隆重。
待到宝亲王踏入正殿,高真如便即刻领着诸人上前,齐齐向宝亲王和福晋磕头辞岁,口说贺词。
等磕完头以后,诸人起身上前,依次从宝亲王和福晋手里接过红包,这番辞岁之礼作罢,也到了宝亲王与福晋前往乾清宫的时辰。
高真如领着一众女眷,恭送宝亲王、福晋、两位阿哥和格格至乾西二所门口,目送一行人登上轿子,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诸人视线外。
待宝亲王等人离开以后,那拉侧福晋便以筹备晚上的宫宴之事率先告退,富察格格与经格格见状,也赶忙跟上,一同离开。
而后,高真如见一时无事可做,便唤上陈格格、苏格格,又高声喊上黄格格聚到热乎乎的东厢房里打麻将。
这小日子,真是美滋滋。
黄格格往窗户处瞥了一眼,只见富察格格和经格格正冒着严寒在外面奔波,再再听屋里麻将碰撞之声,嘻哈笑闹声,愈觉得日子着实惬意。
她搓了搓手,看了看牌,再看看神色严肃的其余三人,心里愈快活。黄格格眉飞色舞,把牌往前一推:“胡了!”
“可恶,就差一点点。”
“黄格格的运气不错啊,开门红。”高真如嘟着嘴,把手边的金瓜子挪到黄格格处。她剥开橘子皮,吃了一口,又分送给身边人。
“那当然,嘿嘿,今天你们等着我大杀四方吧~”黄格格得意非常,接过橘瓣便往嘴里放:“……好酸!”
高真如登时窃笑起来,陈格格没上当,只在旁边摇头:“想想就知道,真是好吃的橘子又怎么会分送到其他人手里。”
黄格格龇牙咧嘴,怒视高真如:“今天我一定会把侧福晋的钱统统赢光!”
高真如才不怕呢,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
众人打得酣畅之时,小厨房里适时送来点心。高真如正巧有些饿了,停下手瞥了一眼,登时眼前一亮,随手丢出一张七筒:“这么快便做出来了?”
“什么这么快新做出来了?”陈格格美美打出一张牌,把高真如打出的七筒纳入手中,欢呼道:“胡了!”
黄格格咬牙切齿:“可恶!”
苏格格付了金瓜子,而后愤愤地将手里的麻将牌推到桌子中央,咬牙切齿便要开启下一局:“下一盘绝对是我赢!”
“趁热先尝尝点心罢。”高真如示意宫婢把点心送到诸人手里,而后一手端起碟子,另一手拿起点心,轻轻咬上一口。
外皮是酥酥脆脆的,一口下去耳边全然是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内里绵软细腻,醇厚香甜的布丁体在口齿间融化开来,让人瞬间幸福地眯起双眼。
“呜呜,就是这个味道。”
“呜哇……好奇妙的口感。”陈格格高高兴兴地捡起一块,吃了一口便面露惊讶。
“你们表演的太夸张了吧?”黄格格看看两人反应,再看看面前不甚起眼,甚至中间还有黑斑点的奇怪点心,想着是高侧福晋琢磨的吃食,终是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评价。
“你吃了就知道了。”苏格格也尝了一口,而后双眼放光,三两下吃完一块,捧着脸颊很是满意。
可惜她尚有身孕,像是点心数量都被严格控制,只吃了一块便只能作罢。
看着苏格格垂涎的样,黄格格终是拿起属于自己的那块。外皮摸上去是粗糙且坚硬的,可只要稍稍用力,便会生咔嚓咔嚓的碎裂声,酥脆的外皮瞬间掉落成渣渣。
至于里面凝固的夹心——与上回的芋泥奶酪团不同,这种夹心如龟苓膏一般,**弹弹的,让人倍感奇特。
待一口咬到的时候,又会现它瞬间在口腔里融化,味道香甜软和得很。
“怎么样?”
“就一般般吧。”黄格格舔了舔嘴唇,哼哼唧唧。
没等她拿起下一块,高真如就把她面前的盘子拎起,端到陈格格跟前。
“哎?”
“你不是说一般般嘛。”高真如故意不看黄格格,“所以剩下的就归我和陈格格了。”
黄格格:“……”
黄格格的脸蛋憋得通红,张了张嘴,半响又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