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帝的审美在后世可谓是赞誉各半,有人认为他的审美又土又俗,也有人认为乾隆帝审美是艺术的登峰造极。
在高真如看来,或许比所有人想得更简单,宝亲王只是单纯喜欢美的任何东西。
无论是器皿家用,又或是身边的妻妾,就连屋里伺候的宫婢太监都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而年轻气盛时的宝亲王,比起雍正帝更喜的素雅风格,更爱华丽夸张的款式。
高真如摸透了他的心思,借着自己晋升为侧福晋,把屋里花厅里的博古架上摆满了各色花哨的器皿。
其他人不说,反正宝亲王是挺喜欢的,就是他面上还得轻飘飘的来上几句:“宝瓶也是,净是喜欢这等花里胡哨的东西。”
眼瞅着宝亲王送来的箱笼,高真如安安静静不做声。她指挥着诸多太监宫婢把东西重新摆回去,调整了几个样式,又排了排秩序,终是心满意足地离开。
“终于拿出来了……”
“上次王爷进来,都惊呆了!”
“偏生又不说话,吴太监也没个反应,倒让我们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几日的眼刀哦……”
“呜呜呜呜,多亏了侧福晋啊!”
高真如不知道身后生的事,雄赳赳气昂昂地把乾西二所逛了一遍,把看不顺眼的事务都指点了一遍,最后心满意足地双手叉腰:世界,为我的嚣张跋扈而颤抖吧!
跟在后面的石竹,她看了看身后诸多欢欣鼓舞的宫婢太监,再抬眸看向前方心满意足的侧福晋,欣慰不已。
自家侧福晋,也知道收买人心了捏!
第29章第二十九章见风使舵,欺软怕硬之人……
听说高侧福晋大肆整顿乾西二所的时候,福晋刚刚抄完经书。她喝令格格们抄写,自己也不忘抄写,一份祭天时用,还有一份拿去祭奠自己早夭的女儿。
福晋一边在银盆里洗手,一边听着徐嬷嬷说这事。她蹙着眉,还以为是宫人听错了,再遣人去打听一番,得到肯定得答案后登时面露惊讶。
“宝瓶怎忽然做这些?”福晋疑惑问道,而后面色微微一沉:“莫非是有人在她跟前碎嘴了?”
福晋有这般猜测,也是有缘故的,毕竟在宝亲王生辰宴上,调换高真如所赠香囊之人,至今尚未寻到,其中
几名有嫌疑的宫婢太监,还依然在院里伺候。
“奴婢再遣人去打听打听?”徐嬷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也是,我瞧着便直接打人去问问曹嬷嬷,或是石竹几个。”福晋点了点头,又想着不如待宝瓶过来时问问她。
不多时,前去询问的宫婢又回来了,就是说出来的话教福晋和徐嬷嬷着实迷茫。
不是,什么叫做侧福晋嘴里喊着反派,就这么冲出去了?
啊,这合理吗?
好端端的侧福晋咋就给自己冠名成反派了?
福晋由着宫婢为自己涂抹手脂,努力转着思绪:“宝瓶这又是想到哪一出了?最近……也没看什么戏吧?”
临近年关,紫禁城里也多了不少新年的气氛,而熹贵妃与一众太妃也常常遣人来请福晋与高真如过去看戏,不过福晋想了想,也没想到哪个戏文里有这件事儿。
徐嬷嬷思考半响,只能归咎于:“或许是侧福晋兴趣使然?”
福晋听着徐嬷嬷的答案,神色复杂,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这答案怪有道理的,一听便是宝瓶能做出的事!
福晋心情复杂,而那拉侧福晋屋里又是别样的情况。
李嬷嬷完全不信这是高侧福晋的兴趣使然,只觉得这八成是高侧福晋有意打压自家主子,彰显自己的能耐。
她义愤填膺:“福晋明明将打理乾西二所之事交予主子处理,高侧福晋竟是横插一足,分明是对主子您不满。”
“主子,奴婢觉得这事儿得禀告于福晋,由福晋出手好生申斥高侧福晋才是。”
那拉侧福晋端坐在位置上,由着李嬷嬷的话从左耳朵进再从右耳多出,目光也停留在不远处。
“主子,主子。”李嬷嬷见那拉侧福晋端坐着却是不说话,小声呼唤着。
“我知道了。”那拉侧福晋缓缓起身,抬步走到一直关注的桌案前,抬手将摆在案上的花朵换了个角度,左右端详半响才缓缓道:“李嬷嬷说的的确有可能。”
没等李嬷嬷面露喜色,那拉侧福晋又接着说道:“我去高姐姐那问一问,她为何要这么做。”
李嬷嬷面上的表情凝固,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时,便见着那拉侧福晋已风风火火地踏出门外,直奔着对面而去。
“……”李嬷嬷头皮麻,只恨宝亲王为何没有开府,只恨乾西二所地方太小,只恨自己没多长两条腿,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拦住大刺刺的主子。
只可惜以前几点都并非现实,所以李嬷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拉侧福晋来到对门处,请守在门外的宫婢帮忙通传一声。
正当宫婢铃草懵圈之际,李嬷嬷赶忙上前。只是未等她拦住宫婢,铃草便回过神来,转身撩起厚帘子便钻进屋里:“主子,那拉侧福晋来拜访——”
李嬷嬷脚下一滑,腰身一扭,随着咔哒声响起,她的一张脸也登时扭成一团。
都怪高侧福晋御下不严!瞧瞧,就这般大刺刺地冲进去回话,还一路嚷嚷!
李嬷嬷绝望的闭上双眼,等她心平气和地睁开双眼时便现……那么大的一个那拉侧福晋就不见啦!
李嬷嬷:“……”
那拉侧福晋跟前的宫婢碧梧瞧了一眼李嬷嬷,轻声道:“主子已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