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眼神一暗:“看来,你们也是看了天公子的玩偶世界,被卷进来的了。”
“天公子?”叶蝉衣露出惊奇的样子来,“难道庄主不是天公子?”
庄主苦笑一声:“我倒是希望我便是那玩偶世界的主人——天公子,若是如此,我就不用被困在这里二十年了。”
“二十年?”叶蝉衣蹙眉,“这么久,庄主也没找到出去的路?”
旁边的麻子脸忍不住道:“小丫头,你不要以为进来了这里,还能出去,要不是庄主仁义,我们能直接饿死在这里!”
庄主赶紧摆手:“都是同病相怜之人罢了。”他温声道,“此处空着的席位,几位尽可随便,要是对这里有什么疑问,不妨先填饱肚子,再寻人问。”
叶蝉衣拉住还想问话的陆小凤:“多谢庄主了,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陆小凤:“?”
不多问两句,搞清楚情况?!
叶蝉衣随便找了一桌坐下,双眼扫过大殿里的人。
这里的人似乎都放弃了出去的希望,有些还能冷静,有些已经疯癫。
疯癫的人,骂骂咧咧有之;嚷嚷着要找出路的有之;问候天公子祖宗好几代的有之;疯狂放纵,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也有之。
更有甚者,当众苟合,娇妻随手就送旁人。
叶蝉衣开了大大的眼界,然后被花满楼遮着眼转了回来。
人生百态,尽在一殿之中。
或者,更应该说,这里的很多人,已经失去了“人”之血性。
楚留香却是看着这里面的人,眉头紧缩。
陆小凤胳膊肘撞他:“怎么了?”
楚留香的语气并不轻松:“你仔细些看。”
“看什么?”陆小凤嘀咕着,认真打量起大殿上的人来,这一细看,脖子上汗毛再次立起来。
叶蝉衣不知江湖事,忙问:“怎么了?有什么蹊跷?”
花满楼叹了一口气:“这里面的人,是不是有不少曾经名扬武林的豪杰?”
楚留香沉声道:“是。”
他也忍不住叹息。
被困在这么一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作为别人的“玩偶”,的确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它能摧毁人性,使人变得麻木不仁,失去礼义廉耻。
桃枝不知什么时候,又溜到他们身边来:“你们自己住的时候,要小心些,有些人就喜欢作弄新人。我武功不好,保护不了你们,我住小楼一层,顶多帮忙传个话。”
“多谢姑娘。”楚留香朝她笑了笑。
他现下没办法想象,这个看起来爱笑的姑娘,在这里十几年,都遭受过什么扭曲的教育。
“不过……”桃枝瞥了一眼四周,小声道,“这里有七个怪人,你们千万不要惹。”
怪人?
叶蝉衣咬着果子,抬头看她:“什么怪人?”
赶紧说来听听。
桃枝小声道:“有四个看起来像是朋友,但是无时无刻都满脸痛苦的人,就住在小楼斜坡下那座小院子里。还有两个是武功很厉害的老人家,穿着红色衣服和绿色衣服,有事没事就盯着他们的臭棋!”
这六个人,他们都还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