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普带来的刑警,认真地给受害人做笔录。
至于陈大发,被带到隔壁,进行初步审讯。
庭卫东不方便旁听,坐在村委会里陈村长的位置上,吃饭。
耳朵竖着听村民做笔录,心里算账,这是被骗了多少钱,有没有王家村的人参与。
问了半天,没有人在赌局见过王家村的人。
南道村的民兵队长坐到庭卫东对面,“你们村那人挺厉害啊。”
“谁呀?”
“参与骗钱的人,我仔细听了,你们村的人,消息提供的最详细,能那么详细,可不是一般人。”
这点庭卫东也听出来了,只是在他的记忆里,王家村没有这么厉害的混子呀。
咽下嘴里的豆腐,庭卫东问南道村的民兵队长。
“大哥,我还不知道你高姓大名呢。”
“我叫陈长江,是陈村长的本家侄子。”
“陈大哥,你的脾气和陈村长的脾气,可差挺多。”
两个人从陈村长的脾气谈起陈长江的情况。
陈长江是家里的二儿子,哥哥叫陈黄河。
陈长江当了七年侦查兵,才退伍回来没多久。
“七年兵,回地方应该安排工作啊?”
“哎呀,没有关系谁搭理你呀,我去跑了几次,有关系的早安排,没关系的不安排,我一想去他娘的,我回家种地,也饿不死。”
说起这事,陈长江很气愤。
庭卫东安慰他,“现在改革开放政策好,总是有出路的。”
“卫东兄弟,我跟着你干行吗?”
“为什么呀?”
“你干事儿痛快,我在这里快让我叔憋死了,一天到晚,飞过来只蚊子,他都要卧倒。”
庭卫东被陈长江的话逗笑,菜呛到嗓子里,不住地咳嗽。
笔录写完,刑警的人把陈大发拷走。
刘普留下来,警告在场的所有人。
“回家不准提今天的事,必须严格保密,如果泄露出去,影响抓捕,你们要担责任。”
庭卫东担心大家听不明白,补充了一句。
“要是惊动了那些人,他们把钱藏起来,你们的钱,可就真的要不回来。”
听到这里,两边的村民都连连点头。
大家商量好,不管谁问,今天在陈家村村委会干什么,都说是禁赌教育,陈村长给大家上课。
大家目送押送陈大发的车开走,纷纷回家。
陈长江恋恋不舍地送了庭卫东一程。
“陈大哥,以后有机会的。”庭卫东说完,骑上自行车回家。
陈长江站在后面,叹了口气,也回了村,不过他没回自己家,而是去了叔叔陈村长家。
陈村长解决了一桩难题,正美滋滋地在家里喝小酒。
“来,来,喝一杯。”
“叔,那个卫东,真像他们说的那么有来路?”
陈长江觉得省长遗失在外的亲孙子的说法,有点像骗人。
陈村长抿了口小酒,要给自己这大侄子,讲讲形势。
“我当了十几年村长,县长的办公室,我都没进去过,他进去了,许县长两口子多抠啊,那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他能从县长手里拿出三万块钱。”
陈长江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老叔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