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小桃带回好消息,那家胭脂铺主人同意以二百五十两成交。沈容清从仅剩的嫁妆银中取出二百两,又变卖了几件不常戴的饰,凑足了银子。
"夫人,这是地契和房契。"小桃将一叠文书交给沈容清,"掌柜说随时可以交接。"
沈容清仔细查看文书,确认无误后收好:"小桃,这事必须保密,尤其不能让齐府的人知道。"
"奴婢明白。"小桃郑重点头。
三日后,沈容清的第一批胭脂通过小桃的表姐售出,净赚四十多两银子。同时,她以老夫人寿辰需要为由,向齐修远要了一间偏院作为"调香室",并招募了几个可靠的女工,开始小批量生产。
齐修远来看过一次,见沈容清确实有真材实料,便放心交给她打理,只等着坐收利润。
一个月过去,沈容清的秘密胭脂铺已经悄悄开张,取名为"凝香阁"。她通过小桃表姐的关系,将产品卖给富贵人家的女眷,口碑迅传开。而表面上,她为齐家经营的胭脂生意也步入正轨,齐修远因此对她态度大为改善。
这天夜里,沈容清正在灯下核算账目,突然听到窗外有轻微的响动。她警觉地抬头:"谁?"
没有回应。沈容清悄悄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剪刀,轻手轻脚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
一个黑影仓皇逃窜,但沈容清还是认出了那背影,是柳如烟身边的丫鬟!
"果然按捺不住了。"沈容清冷笑。这段时间她表面顺从,实则暗中布局,等的就是这一刻。
第二天,沈容清故意在调香室"不小心"留下几张配方,然后借口去看铺子离开了齐府。她当然知道,有人会迫不及待地来偷看。
凝香阁后院,沈容清正在听掌柜汇报生意情况。这一个月来,凝香阁净赚了近二百两银子,虽然不算多,但这是个好的开始。
"东家,有位姓苏的公子求见,说是您旧识。"掌柜进来通报。
沈容清一愣,她不记得原主有什么姓苏的旧识:"让他进来吧。"
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一袭青衫,面容俊秀,举手投足间透着书卷气。
"沈小姐,久违了。"苏公子拱手行礼,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沈容清迅搜索原主记忆,终于想起来——这是苏明远,原主幼时的玩伴,后来随父亲外放离京,多年未见。
"苏公子,别来无恙。"沈容清还礼,心中却警惕起来。这个时候出现,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苏明远似乎看出她的疑虑,低声道:"沈小姐不必多虑。我此次回京,听闻你嫁入齐家,特来拜访。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沈容清请他入座,吩咐上茶:"苏公子如今在何处高就?"
"惭愧,去年刚中举人,如今在户部做个小小书办。"苏明远谦虚道,随即话锋一转,"沈小姐在齐家可好?"
沈容清敏锐地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关切,心中一动:"尚可。苏公子为何这么问?"
苏明远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般说道:"实不相瞒,我有个同僚负责商贾登记,偶然提及齐家沈小姐,齐修远此人背景复杂,与朝中某些势力有所勾连,你务必小心。"
沈容清心中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多谢苏公子关心。不知可否说得更详细些?"
苏明远看了看四周,声音压得更低:"齐家表面做丝绸生意,实则暗中走私盐铁。朝廷已经开始注意,只是暂时没有确凿证据。沈小姐,若有机会,最好早做打算。"
沈容清心跳加,这信息太重要了!难怪齐修远急需正规盐引,原来是为了掩盖走私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