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眼眶都是滚烫的,指着自己的腹部,怒斥霍颂寒,“我肚子里怀的是你霍颂寒的孩子!”
“你还要用我和威赛做交易,还要卖我一个孕妇的血?!”
“我是血奴吗?你拿我当人吗?!”
见我披头散发、近乎癫狂,霍颂寒的眼神都要碎掉了,他连连摇头,“不是的,嫣儿,你听谁说了什么?”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以和我说说吗?”
急得霍颂寒有汗渗出,细碎柔软的发丝,凌乱地沾在他额角,“还有嫣儿,你是不是在发烧?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你胳膊怎么了?”
愤怒让我顾不上头昏脑涨,顺着霍颂寒的目光,我才看到手臂的针眼又开始溢血,像是身体失去了基本的凝血功能。
霍颂寒伸手要查看我的伤,我反手用力甩开他,“别碰我!别再来对我虚情假意!”
“在茶楼里,你让周启送我回家,那周启一直没有见到我,更没有送我回去,你能不知道吗?!”
朦胧的灯光汇聚在霍颂寒眸底,像是零碎的夕阳,有一种破碎感。
“嫣儿,我先喊医生来,好不好?”
“你的身子真的很烫,你还在流血,你好像生病了,嫣儿。”
霍颂寒伸手过来摸我。
我却一次次甩开他,吼着叫他滚,牵扯手臂的鲜血越流越多,漫延在我们之间,犹如玫瑰绽放。
可我还是挣不过霍颂寒,最后全身没了力气,瘫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哭得一阵阵干呕,却连酸水都吐不出来。
“嫣儿,不哭了。”
“我们好好说,慢慢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
霍颂寒将脸埋进我的发间,一下一下拍抚着我的背。
可我的腹中,蓦然传来一阵收缩的剧痛,痛得我背脊一蜷,同时伴有一抹温热淌出体外,猩红的鲜血染红我身下洁白的床单,也染红了我的腿。
“嫣儿,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霍颂寒惊慌失措,“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喊医生,你不要动,我马上就回来。”
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突来的痛苦仿佛对我活剥生吞。
而在霍颂寒匆惶离开后,我目光落向他放在床边的公文包上。
公文包没有扣严,露着纸张一角在外,黑色,平滑不透光,我颤抖着手,用尽余力捏住那一角,慢慢将它从霍颂寒的公文包里一寸寸抽出来。
“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