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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会节人潮涌动。
盛惟芳还在漫无目的搜寻着萧既明的身影。
就在以为找不到人时,却见萧既明屹立街道处的另一端,目光紧盯着她。
花灯如昼,人流如织。
此刻一切嘈杂纷扰在她耳边敛尽。
她倏地忆起前世,每每国舅府家宴,他便如同此时一般,站在暗处窥探着她,一次比一次炙热、眷恋。
越过重重人影,盛惟芳恍然上前,喉间发紧:“殿下,你是在等我吗?”
萧既明眼底的情愫早已藏进眼底,恢复成生人勿进的模样。
他略微颔首,嗓音淡淡:“是,盛娘子四处堵我,有何事?”
盛惟芳露出手腕上的守宫砂,将早在心底打好无数次的草稿话语尽数吐出:“我守宫砂还在,我是清白的,我和贺锦没有任何关系,我对你是认真的……”
“你说对我是认真的?”她话未说完,萧既明却径直打断她:“可你曾说选择嫁给贺锦也是真的。”
盛惟芳哑了口,接着又听他声音变得更冷。
“盛娘子,你前后言行不一,萧某想娶的女子要温良贤淑,断不能娶你这般女子。”
他眼底的不耐像针,一下一下刺痛了盛惟芳的心脏。
盛惟芳捂住心口,尾音渐颤:“我是哪般女子?”
萧既明唇张了张,眼里闪过挣扎,却在看到她手中绣有贺锦名字的手帕时彻底冷下脸。
“以色侍他人,能有几时好?盛娘子,还请重视自己的名节。”
话音一落地,盛惟芳骤然睁大双眸,纤薄的身形如纸一般晃了几下,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让人心疼。
但萧既明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盛惟芳站在原地,突的追了两步,又骤然没了心气追上去。
前一世,她嫁给他人为妻,他仍称她为明月。
这一世,她主动靠近,却被讽朝三暮四、以色侍人。
世事无常。
她有些怕了,怕再听到男人凉薄伤人的话。
怕到有些想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