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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窈是被痛醒的。
窗外下起了冰雹,拳头大的冰粒砸在玻璃上,似要把人砸穿。
云窈想从床上坐到轮椅上,下意识喊出“小梅”的名字。
无人回应。
跟了她十八年的小梅已经死了。
就因为护着她多说了几句,就被她曾经最深爱的男人,活活逼死了。
挣扎着推轮椅到昨天小梅出事的地方,血迹已经被佣人清理的干干净净。
好像,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意外似的。
墙角下只剩一枚她前不久送给小梅,说要给她做嫁妆的金戒指。
那小丫头到死,都念着她的未来。
可她自己,再无未来。
从今以后,轮椅只能她自己推了。
眼泪不断从眼眶涌出,似乎要把她的整颗心腐蚀。
她推着轮椅离开,准备安排小梅下葬的事宜。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母亲的声音颤抖着:“窈窈啊,你爸爸的公司这几年经营不善,现在刚刚有了起色,顾寒时却说要撤资,现在这种情况下撤资,你爸的公司不就完了吗,窈窈,你能不能劝劝寒时!”
鼎川公司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公司倒了爸爸的心血也就没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顾寒时对她只有厌恶,没有半点妻子的情分。
云窈一脸为难,最终还是拨打了顾寒时的电话。
意料之中,没有人接。
她只好赶到顾寒时的公司,在休息室等了三小时,才等到他愿意见她。
云窈推着轮椅坐在顾寒时面前。
顾寒时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脑,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什么事?”
他的冷漠如同一把寒意逼人的刀,一刀刀剜去云窈心底的温度。
“我知道你现在讨厌我,不愿见我。”
“但是我爸的公司现在刚刚有起色,一旦撤资就什么都完了,你能不能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不要给我爸撤资。”
顾寒时将眼睛从电脑旁边移开,看着她,眼神陌生至极。
“云窈,你现在找我就为了这些事?”
“我当初和你结婚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这么势力的人!你想嫁的究竟是我这个人,还是我顾氏的实力!”
冰冷的语气像是一把利刃,扎在云窈的心口上。
云窈只觉心口绞痛得更厉害,连呼吸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