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察觉到自己失言,季宴清连忙找补:“你昨晚受了凉,怎样又不乖乖听话,偷偷跑出来?”
乔知棠对上他飘忽的视线,“那你呢?昨天晚上去哪了,脸上的伤是哪来的?还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季宴清无奈一笑,“昨晚公司临时有事,我怕打扰你休息,就悄悄走了。听说这里的寺庙很灵,想替你求一个护身符,没想到碰上你们。”
说着,他牵着乔知棠的手摸上自己的脸,“我好内疚没照顾好你,所以只能扇醒自己,告诉我一定要好好爱你。”
乔知棠鼻头骤然一酸。
不是感动,而是心寒。
原来爱和深情真的能装出来。
她缓缓抽出手,麻木地走上台阶。
足足三千级石梯,望不到尽头,就像季宴清带给她的折磨,沉重又难熬。
她每走一步,都像在刀尖起舞。
没人注意到她的悲伤,唐青栀大着肚子,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知棠,你身体真好,看来我没这个福气祈福,不然你和阿宴先走吧。”
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像是乔知棠强拉硬拽着她来祈福。
可话音未落,便被季宴清一口否决。
“我背你,让知知替你一步一叩首,她心地最善良,不会丢下你的。”
瞬间,乔知棠的心凉了半截。
他的夸奖像是训宠,让她向别的女人妥协低头。
把口头的爱给了我,真心实意的好处给了唐青栀。
乔知棠蜷紧指尖,缓缓屈膝。
注视着他背着唐青栀走在前面的背影,亲密无间。
乔知棠自嘲一笑,额头又狠狠磕下去。
血和泪不知哪个先落下,又苦又咸。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角落里,乔知棠悄悄翻过他的许愿牌,上面赫然写着“愿得青栀心,白首不相离。”
唐青栀一直窝在男人怀中,可她怕乔知棠多想,非要逞强自己走。
但海拔太高,她胃里疯狂翻涌,忍不住干呕出声。
在她孕吐的瞬间,向来有洁癖的季宴清眼睛都没眨,就伸手接住那摊污秽。
他草草地收拾好自己,又马不停蹄地替唐青栀顺着气。
乔知棠眼里只剩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