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再说什么,一道声音打断他:
“诶,江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不会还在殡仪馆吧?”
“现在各行各业都不景气,你那工作也算铁饭碗了。”
“总归不会缺业务量。”
话音刚落,立刻哄堂大笑。
其实结婚后我也和傅晏一起参加过几次同学聚会,他们碍于傅晏的身份不敢多说什么。
现在我们离婚了,一切又故态复萌。
傅晏眉头微蹙,刚要说话,我笑眯眯道:
“是啊,可惜我早就辞职了。”
“不然等你们死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们打折。”
“毕竟经济不景气,能省一点是一点。”
刚才还在调侃我的人立刻收了笑,一张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从前我自卑、内耗。
虽然打心底喜欢我的工作,但也总觉得他们说的都是对的。
所以我从不反驳。
好不容易遇上个愿意帮我说话的人,就把他当作了救命稻草紧紧拽住。
但稻草也就只是稻草而已,轻轻一折就断了。
我轻描淡写地看了傅晏一眼,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那你现在在干嘛?不会离婚后就闲着吧?”
“还得是要嫁个好人,就算离婚了也有好多——”
旁人看见傅晏眉头越皱越紧,拍了他一下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在场的人没有人比傅晏更清楚,他的钱我一分都没拿。
“哎呀!”坐在我另一边的丁云故作惊讶的叫了一声。
“江蓠你包包上的五金怎么掉漆了?”
“我记得这个品牌的包包质量是很好的,你是不是买到假的了?”
我就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作妖。
她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其实……其实我觉得吧,就算不背名牌大家也不会说什么的。”
“我知道你以前生活条件好,一时适应不过来,但就算背小众品牌也比背假的好吧?”
“就是就是。”
“啧,我刚还以为大家都发达了,难过了好一阵,现在好了,我又可以了。”
这种污蔑太低级,自证起来又费劲,我懒得搭理他们,任由他们好一阵嘲讽。
一顿饭终于吃到尾声,聚餐的发起者道:“账单发在群里了,大家都A一下。”
我刚想拿起手机。
“江蓠就算了,你也不容易,这顿就当大家请你了。”
看着像好心,实际上嘲讽意味十足。
“别A了,”傅晏突然出声,“这顿我请。”
话是冲着大家说的,他的眼神却直勾勾地看向我。
我不明所以,跟着众人走出了包间。
沈柏希早就在外面等烦了。
“江蓠你怎么走?刚才你是打车来的吧?”
“你一个女生独自打车也不安全,要不让——”
“不用了,再见。”我不耐烦地打断她。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朝着马路对面的迈巴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