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累了,睡得很沉,在他怀里睡得毫不设防。
周淮川把她抱在身前,时不时低头亲亲她。
电影结束。
窗外透进一缕晨光。
他还是没忍心叫醒她。
不过是错过一场日出而已,他们未来会一起看很多很多日出。
他们在南山别墅住了几天,过年前回到了市中心的公寓。
再过两天他们要飞曼哈顿,参加乐意和詹宁楼的婚礼。
周淮川决定提前走,带她去纽约的飞行员训练基地。
因为冬季过去,惠姨给凌遥收拾了两大箱行李,还怕带的不全,又收拾了一堆出来。
凌遥在一堆衣服里现一件明显和其他格格不入的外套。
惠姨也看见了,将这件外套拿出来,疑惑道:“很少看见您穿这个颜色。”
凌遥看着衣服没说话。
“谁送的吗?”惠姨把衣服放在了一边,随口嘀咕着,“送礼物的人难道不知道您不爱穿粉色……”
凌遥以为这件宋姿仪送的衣服早被周淮川扔了。
原来他不仅没扔,还从e国带了回来。
如果可以,周淮川希望宋姿仪当年走了就再也别回来,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凌遥的生活里。
但宋姿仪回来了,她回到了凌遥身边。
凌遥因为重新有了宋姿仪脸上有了更多笑容。
她的快乐实实在在,这些是宋姿仪带给她的,是连周淮川也无法带给她的血缘亲情。
所以他愿意守护她的这份快乐。
惠姨看凌遥站在一边愣,关心地问:“不舒服吗?”
凌遥抽了下酸了鼻尖,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只是想哥哥了。”
凌遥从不避讳对周淮川的喜欢和依赖。
过去她这么说,惠姨会心疼她没有父母在身边,只有一个周淮川,也感慨这对兄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难得感情这么深厚。
然而现在听凌遥这句话,她虽说得坦荡,以前也经常在她面前念叨“想哥哥了”,但自从知道了两人的事,这些话听在惠姨耳朵里总觉得不太自在。
凌遥太小了,不是生理年龄的小,而是她的心智和阅历,都没到二十的年龄。
她太单纯,太简单了。
惠姨和梁叔没有孩子,作为凌家仅剩的老佣人,他们把凌遥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也正是因此,周淮川才会让他们留在凌家,留在凌遥身边。
惠姨深思熟虑了一番,最终还是对凌遥开口:“小姐,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不该说这些,但我从小看着您长大,实在不忍心看到您受到任何伤害。”
“您想说什么?”凌遥一时没听明白惠姨的意思。
“我只是……”惠姨斟酌着措词,有些难以启齿道,“先生……他毕竟比您大那么多……您又是那么信任他。”
聪慧如凌遥,如果刚才不明白惠姨的意思,那么现在瞧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不可能不明白。
她把惠姨的话拆开来分析。
周淮川比她年龄大的意思是说他手段多,老奸巨猾;而她信任他的意思是,她很容易就被他引诱。
其实惠姨的担心没有错,任谁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都会这么认为。
周淮川仗着凌遥年龄小,又对他充满了信任和崇拜,但凡他对凌遥有不轨心思,想要得手很容易。
只要他从小给凌遥灌输某种观念,凌遥会认为,被他抱在腿上亲亲摸摸,只是家人之间正常表达爱意的方式。
哪怕他亲她身上更为隐私的地方,也能用为她做身体检查这类说辞哄骗她。
时间长了,凌遥也许会觉得奇怪,对他在自己身上做的事产生质疑,但只要他道德绑架地来一句“你怀疑我是因为不爱我了吗”,凌遥便不会再深究,更可能因为出于愧疚,主动抱住他亲吻他,将甜软的舌头伸进他嘴里讨好他,同意他做更亲密的事。
直到最后,周淮川把凌遥彻底变成自己的所有物,她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任何朋友和社交,人生中剩下的唯一的事就是不停地和他做。爱,给他生很多很多孩子。
所以惠姨才会担心。
“如果……”惠姨犹犹豫豫,她知道这些话一旦说了,被周淮川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凌遥,“先生对你有任何你不喜欢的……侵犯,你一定要告诉惠姨,好吗?”
即使在面对强大的周淮川时,惠姨很可能什么都做不了,但至少惠姨要让凌遥知道她不是孤立无援的,再微弱的希望,惠姨都会为她争取。
凌遥知道惠姨在担心自己,因为她爱护自己,所以才会那么去揣测周淮川。
其实这么多年,惠姨亲眼看着周淮川是怎么把凌遥放在手心里娇养惯宠的,她愿意相信周淮川不会伤害凌遥,可人心难测,周淮川但凡有一点邪念,谁也无法保证他不会对凌遥做那种事。
惠姨待自己一颗真心,凌遥很感动,她没有敷衍惠姨,而是原原本本地将他们之间的事告诉了惠姨。
“所以……是您主动向先生求的婚?”惠姨不可谓不惊讶,她没想到凌遥对周淮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哥哥一直想要名分,”凌遥甜甜蜜蜜地叹气,“有点烦人。”
瞧凌遥根本就是沉浸在恋爱中的模样,惠姨总算是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