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拧了一把,而掐着我脖颈的男人,似乎也没有想到,他震惊地一时说不出话。
我低垂着眼眸,心道自己指望裴修之,那是完全不可能,看来我得想办法自救。
可怎么办呢,我的脖颈在这人的手里,而且面前还有一把长剑。
对了——
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藏在自己怀中的那枚发簪。
或许玉簪,还可以伤及此人几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趁着这人疼痛之际,逃脱。
正当我准备这般做时,我却瞧见眼前一黑,紧接着身上传来一阵凉风。
不等我反应过来,一切发生地实在是太快。
裴修之就像是魅影似的,已经出现在了亡命之徒的身前,不等此人张口,裴修之已经人狠话不多地用手中的匕首,将这人的脖颈给划断。
我眼睁睁地瞧见恶人,轰然倒地。
血,从恶人的脖颈汩汩而出。
我吓得双腿发软,根本不能动弹,当裴修之靠近我时,我整个人再次瘫软地朝他靠去。
不等裴修之拒绝,我已经紧紧地一把抱住了裴修之,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奴婢差点死了……大人,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要不是因为你言而无信,奴婢也不会这般可怜,奴婢的脖子都伤了,身上的伤口也绷开了……”
这番话,我掺杂了几分真情,和几分虚假。
毕竟,我要继续开展“夺心”的计划,自然得将今晚之事,完美地解决。
屋外突然冲进来一堆人,他们站成了一排,紧盯着我和裴修之。
他们的神情都特别复杂,透过缝隙,我瞧见了其中好几个人朝我露出了敬佩和怜惜的眼神。
我不懂他们要传达的意思。
但不知怎的,被他们这样一盯着,我总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要搬家了似的。
“我怎么就说话不算话?”
正当我以为裴修之不会搭理我时,他却突然很平静地问了我一句。
我微微一愣,心道他竟然接了我的话?那我可就要借题发挥了,不然都对不起我今晚遇到的惊险之事。
抬眸看向裴修之,我也不管自己脖颈上渗出的血迹,继续柔柔弱弱地控诉道,“大人说好了今晚要陪奴婢的,可却将奴婢一个人丢下,要不是奴婢为了找寻大人,也不至于会被歹人抓住。呜呜……因为大人,我的一条命差点没了。我知道,在大人的眼里,奴婢的命就和蝼蚁一般,可奴婢却特别珍惜,因为奴婢心仪大人,奴婢想要一直陪在大人身边……”
为了讨好裴修之,我可真是将自己能说出口的情话,都一股脑地说出来了。
别说裴修之听完如何,我自己听了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他总该会动容吧?
我可是不止一次因为裴修之受重伤。
“你先松开。”裴修之低声道。
我故作听不清,再次拽紧了裴修之的衣裳,不仅如此,我还摊开双手,紧紧地将裴修之的腰扣住。
“不要……大人不要再丢下奴婢。”
我没有松开,抱得更紧了一些。
裴修之似乎很无奈,因为我虽然没有抬头,但是却听见了他咳嗽的声音。
只听得裴修之轻叹一声,随即俯身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整个人蜷缩在裴修之的怀中,忍不住唇角上扬,尤其是经过裴修之的那些下属身边时,我更是表现出娇羞的模样。
裴修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我抱走,这或许就代表我是不同的。
我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我对自己拿下裴修之变得更加有信心。
不过,最要紧的一件事是我得想办法留在裴修之的身边,就连晚上也要与他住一间屋,不然我又怎么可能找得到那块玉佩。
那玉佩,既然能够号令所有诏狱司之人,那么便定然极为珍贵。
裴修之这般谨慎之人,是断然不可能随意乱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