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郎,我不想看见她。”叶若悠如玉的双臂勾的明明是袁相柳的脖子,可苏云溪看着,倒像是把他的魂勾去了似得。
“贱妇,还不快滚!少在这里丢人现眼!”袁相柳嫌弃的撇向苏云溪。
苏云溪捂着肚子艰难起身,步步逼近:“袁相柳,你还是人吗?四年前我放弃将军府的一切,背叛我的父兄跟你到这穷乡僻壤伺候生下妙儿……”
“苏云溪,你少跟我提那贱种,你以为我这四年为什么不碰你。”袁相柳打断她的话,恶狠狠的盯着她继续说:“就是因为你怀着野种嫁给我,而我还要顾忌将军府的威严,忍着恶心娶你!”
苏云溪愣住,她双唇蠕动,好一会儿才找回了声音。
“你……你说什么?妙儿明明就是你的女儿。”正是因为跟他一夜痴缠有了妙儿她才死心塌地的跟了他,可他现在却说妙儿不是他的女儿?!
“爹爹,妙儿就是爹爹的妙儿。”
小小的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一把抱住了袁相柳的腿,可下一秒却被他一脚踹开,在苏云溪的惊呼声中,后脑勺磕在凳子上,鲜血直流。
“妙儿,你醒醒,你别吓阿娘。”苏云溪红着眼抱着女儿,可等了半天都看不到女儿的回应,颤抖着手指去探鼻息,发现已然没了气。
“啊!妙儿,我的女儿!”苏云溪抱着女儿逐渐冰凉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呐喊让袁相柳有些胆怯,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
却被叶若悠一把抓住胳膊,明明是温言软语,可听在苏云溪的耳朵里却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袁郎,你怕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父亲和七个兄长早已因通敌于昨日尽数问斩,现下已无人为她撑腰……”
“你胡说!我父兄明明活的好好的,今早我去集市还看见哑叔给爹爹买了他最爱喝的茶叶。”哑叔是父亲身边的仆从,虽然是个哑巴,但做事稳重,最得父亲信赖。如果真像叶若悠说的,那哑叔哪里还有心思去给父亲称茶叶?
“茶叶难道就不能祭奠死人?”叶若悠躲在袁相柳身后,幽幽的说。
苏云溪感觉眼前一黑,显现有些站不稳,她一遍遍的呢喃:“不可能,你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
“骗你?若非你嫁我,此刻也早已魂归九幽。”袁相柳凉飕飕的说着,仿佛嫁给他一个穷秀才反倒让苏云溪沾了多少光似的。
“袁郎,我看你还是行行好,休了她,让她于家人早日团聚吧。”
墨香扑面而来,苏云溪却并未接住那一纸休书,而是转身抱起了自己的女儿。
“我父兄的尸体在哪里?”
“乱臣贼子的尸体除了乱葬岗还能是哪儿?”袁相柳勾着叶若悠的下巴正准备亲,看到了叶若悠使的眼色又装模作样的说道:“你我夫妻一场,去乱葬岗的路也不好走,我便送你一程吧。”
乱葬岗——
尽管面前的尸体堆积成了山,苏云溪还是一眼便看到了父兄,她抱着女儿冰凉的身体跌跌撞撞的跪倒在父兄面前,哭的肝肠寸断:“父亲,溪儿知错了,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既然知错了,那就下去认个错吧。”
一把长剑穿过胸口,苏云溪不可置信的转过身。
却见昔日那连鸡都不敢杀的丈夫,手握剑柄,面目狰狞:“不扫清了你们这些障碍,我怎么可能迎娶悠悠,踏进丞相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