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宝瑶院内,精致的卧房中,江楚瑶脸色苍白地依偎在江夫人的怀里,眼里含着泪说:“母亲,都是因为楚瑶体弱多病,不如您带着妹妹去丞相府吧,应该还赶得上。”
“傻孩子,你都病成这样了,我哪还有心思去赴宴?”江夫人疼惜地说。
自小看到大的女儿生病,让她心痛不已。
小时候,江楚瑶常常生病,江夫人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妹妹上次错过了引见给各位夫人和小姐的机会,这次又错过了,会不会觉得我们忽略了她?”
江楚瑶轻轻地说,“我知道妹妹才是母亲的亲生女,为了我这样一个……母亲不必如此费心,还是以妹妹为重。”
就在这个时候,江凌霜正好走到门外,听到了这段对话。
“以后有的是机会带她出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你的身体。来,母亲喂你吃药,之后你再休息一会儿。凌霜那边我会去解释的。”江夫人温柔地说。
“二小姐……”映寒从拐角处走出,正好看见站在外面的江凌霜。
江凌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映寒不要出声。
她轻触嘴唇,微微一笑,显得既温柔又含蓄:“本想来探望姐姐,现在母亲已在身旁陪伴,就不用告诉她我来过了。我先告辞。”
映寒看着这位二小姐,心中感慨万千,低声应允,目送她离去。
“映寒姐姐,真的不告诉我们的小姐吗?”一位年轻丫鬟有些犹豫,对这种情况感到不安。
映寒看了一眼屋内,轻柔地说:“小姐或许已经知道二小姐来访了。如果她问起,你如实相告就好。”
打发走了那名小丫鬟后,映寒心头泛起一丝莫名的感觉。
她不确定大小姐是否有意说出那些话,但看到二小姐那种明白一切却依然从容的态度时,她不禁觉得大小姐的行动仿佛打在了棉花上,软绵无力。
不过,这些都是主子们的事,她一个下人不宜多管闲事。
半个时辰前,在前院府医的居所里,裴大夫正对着一张药方反复思考。
他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检查身边的药材,不断修改手中的药方,时不时发出叹息:“唉,这都是怎么回事……”
裴家世代从医,裴大夫因江老太爷过去的恩情而来到江府担任府医。这里人口简单,原本以为是个安享晚年的理想之地。
然而,十几年后的今日,特别是最近一个月,府里的两位小姐接连出事:不是落水,九叔假装生病。
他这个年纪,还要应对这些小姐们的刁难,真是让他左右为难,不想得罪任何一方。
这时,孙女裴瑶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祖父,你在写什么药方呢?”
尽管裴瑶儿在外人面前表现得稳重认真,但在祖父面前,她就像个小魔王,总是调皮捣蛋,把医书抄了一遍又一遍。趁着裴大夫不注意,她的小手迅速抽走了桌上的药方。
她一眼看见,轻呼出声:“这不就是普通的补药吗?爷爷怎么还这么慎重其事的?看来真的是老了呢,唉,岁月不饶人啊!”
“你这丫头,竟敢这么说。”裴大夫翻了个白眼,不满的抢过话头,“我当然知道这是补药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