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给瞧瞧吧,贵妃许是不行了。
“奴想着,陛下要是回来瞧见了,该是会怪罪的。”
得了国师的点头,那公公便出去打算找些药材。
白敛走到我的面前,已经没了往日的平静,他失态了。
他瞧见了我手上握着的玉佩。
小小一块,刻得也不好看,甚至奇形怪状。
那是遇见沈临风前,我身上唯一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
许是自知时日无多,难免时常拿出来缅想,我究竟归属哪里。
不料,白敛一看见,便激动地夺了过去。
“是宁宁吗?是阿兄的宁宁吗?”
他眼眶通红,声音颤抖。
这块当年他亲手雕刻出来的玉佩,赠送给小妹后不久,二人便失散在边境。
西临国师素来心怀天下,测得出国运,算得出天灾人祸,却算不出自己的命运。
我伸手颤抖着抚上白敛的脸,温热湿润。
是了,一切模糊的印象都有了实处。
当年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他爱我护我,温暖如玉。
后来我流离失所,卖身为奴,寻求庇护不得,只能委屈求全。
甘心对沈临风唯命是从,只为寻回安全臂弯。
终究是真心错付。
成为苍叶心中刺。
一步错,步步错。
我不信命,但这就是我的命。
我泪如雨下,复尔失笑。
“宁宁,别怕,阿兄带你离开。”
白敛再也没了往日的冷静,他搂着我的时候,手在颤抖。
“不走。
“阿兄,救救我的孩子。”
我祈求他。
白敛不解,他强硬地要带我离开。
我拒绝了。
“他有你们,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让他替宁宁,去看山,看海,看世间百态。
“阿兄,这人世间太苦,也太痛。
“我累了。”
兄长的泪落在了我的眉心,一滴,两滴……
滚烫得厉害。
我知道,阿兄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