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给谁看呢,赶紧干活!”赵嬷嬷狠狠瞪了她一眼。
月洞门外,严峰看到此处,蹙眉离开。
回到东跨院,看着自家主子,欲言又止。
“马车可备好了?”秦昭头也没抬,将手里烧的只剩下一搓灰的纸笺扔到水洗中。
纸笺是楚翎羽写的,说的便是午后酉时前在天香楼,太子刘璋约了晋王刘麟见面。
而天香楼,京城最大的红楼。
太子明面上洁身自好,平白无故怎么会去哪种地方。
为了一探究竟,秦昭决定亲自前往。
严峰心里一横,直接道,“大公子,您,您去偏院看看吧,香姨娘被欺负的不成样子。”
秦昭修长的指尖微微拢着,墨眉轻皱,心尖莫名的揪了下。
“有今日的一切,不都是她自求来的,与人无尤!”
“这也是个命苦的人,香姨娘之前应当也不知姜晚莹打了这种算盘……”
“够了,”秦昭冷声打断,言语带着不耐烦,漆黑的眼眸满是冷意,“你何时与她这般要好,动辄便是香姨娘,莫不是那几提糕点便将你收买了!”
严峰立表忠心,“属下绝无此心,还请大公子明鉴!”
“昨日之事,也是你们失职,各自去领十军棍!”
秦昭道。
严峰正色应,“属下稍后便去。”挨军棍都是轻巧的,以前在军中犯了错,除了挨打,西北那样冰天雪地里,还要光着膀子挨罚。
这才哪到哪!
出了东跨院,秦昭不经意往偏院的方向瞥了眼。
恰好看到怜香挎着竹篮往外走。
她走的又慢又缓,姿态怪异,娇柔的小脸上秀眉轻轻拧着,似乎不舒服,便用一只手去揉着后腰。
娟娟软骨,看着就惹人疼惜。
秦昭目光一顿。
少女的视线就越过侍卫,与他对视。
“大公子,”怜香声音不由自主带了哭意,可不能表露硬是咬牙憋着,美眸水润透彻,捏住竹篮的纤细的玉指红如萝卜,被水泡的起了褶皱。
这声儿刚唤完,跟在她身后的翠儿狠狠推了她一把。
“啊!”
怜香被这股力道推的踉跄跌倒。
眼里瞬间就弥漫上一股水汽,她动了动,想来是双膝疼,竟没能起身。
秦昭坐在轮椅内,玄色黑裳极显冷沉,一张妖冶俊美的脸在日光下毫无情绪波动。
但他隐约看到那双清莹莹的眸子,浓眉便轻轻蹙着。
翠儿眼拙,并未看到秦昭。
仍旧凶狠的道,“赖坐在地上作甚,起来啊!赵嬷嬷说了,今日府上所有的采买任务可是交给你的,要是酉时前见不着丝线,绣娘们耽误了给夫人公子裁做新衣,仔细扒了你的皮!”
“便是我也绝不会轻易饶了你!”
翠儿还想抬腿,感到一道强烈的肃杀目光。
明明是初夏时分,绿茵荟萃,却仿佛置身在西北凛冽冬日里。
翠儿打了个寒噤。
一转头便对上男人冰冷的眸子,吓得她两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大……大公子?”
秦昭声无波澜,“府上如今一个小丫头都能扒了别人的皮?猖狂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