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白玉般的脸颊带着笑,“我做了两份,这份是给你和几位侍卫的。”
“不敢不敢,香姨娘这是折煞我们了,”严峰赶紧推辞。
这位香姨娘心思细腻,之前瞧到大公子多吃了几口栗子糕,便学了来,每隔两日便做上一些。
起初大公子不吃,全部赏给他们。
被香姨娘看到,还以为他们也爱吃,竟做了两份。
数日的相处,严峰觉得这位姨娘心灵手巧,最重要的,总默默做事从不多说。
门后,秦昭听着温温柔柔的女声,没来由的烦躁。
果然擅于心机,倒是会笼络人心,如今连他的侍卫也被蒙蔽。
侍卫打开门,怜香抬眼,看到紫衣锦袍的俊美男子,立即上前想帮忙。
“不是不用再做,我不喜甜食,”秦昭脸色不快。
怜香心里一抽,杏眸里仍含笑,“那大公子喜欢什么口味,奴婢都能学。”
“什么也不喜,”他凉薄扫了她一眼,浑似有些厌恶。
怜香如今看得开,她与主家就是云泥之别,自己要做的便是极尽可能的对他好。
唯有如此,秦夫人才不会过分为难她。
弟弟在外才能安心读书。
她才能按月领到二两银子。
怜香收拾好心情,根本不受他影响,温顺的帮着推轮椅,“奴婢煮了些艾叶包,稍后给大公子泡泡脚。”
秦昭蹙眉,刚要说不必,余光瞥到她白皙的手背上点点红痕。
似是被烫出来的。
不由眸色一暗。
不多时,院内掌灯,树影窸窣晃动,多了几分初夏的闷热。
浓云卷舒,伴随陡来的狂风,便急急落了场大雨。
空气里都是泥土清新的气息。
怜香自痊愈后,金枝便调去了偏院,如今东跨院又只有她一个女子。
她捧着铜盆,从廊下过时,衣裙半湿,曲线微露。
待入了卧房的门,莹润的脸蛋上亦满是雨水。
秦昭坐在桌前,握一杯瓷盏,茶香袅袅。
“大公子,您如今虽能行走,可到底是伤了根本,除了要固本培元,平日也少不了泡足,”说着,她便将铜盆放在他靴子边。
秦昭捏着茶杯的手用了几分力气。
怜香自顾道,“泡足可疏通筋脉,对您身体好。”
随后挽袖帮他脱靴子。
秦昭双脚定定,或因是女子双手柔软,叫他一时失神。
待靴子与水袜褪下,露出脚背上的伤口,怜香神色微变。
这男人身上到处是伤口,包括肩背小腹亦有不少刀枪剑戟的痕迹。
层层交叠的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