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世,即便是我自己也未查清,他半分线索都无,却信誓旦旦。
衣裳穿好,系了腰带,踩着绣鞋欲出门,却在门口碰到一道结界。
我明白过来。
他这信誓旦旦并非是寻我的身世姓名,只是确信我走不掉。
连如颜,依然太年轻。
估摸着他走的远了,我抬手掐诀将那结界打开,侧身往我身上红梅瞧了眼,意外发现它竟是亮起了一丝金色花蕊!
之前小道士说,这红梅须得与我八字相合的男子精气浇灌,方能绽开。
可从未提过金色花蕊之事!
与连如颜这几日,竟误打误撞开出这般来!
我心下有急切,欲将这梅花完全浇灌开,去寻小道士问答案。
他不知我会道家术法,只当我活尸有些异于常人之力,这结界设的轻巧。
我出来后,为免他察觉追来,便将它修补一下,确认无误,才出了玉峰山庄。
下一个男子,乃沧州知县。
请我的乃是一棵女树。
它本是海中银山所生,天亮落下婴孩,日落婴孩成老翁死掉。
如此以往,将那些婴孩做银山养料。
可后来它修得行走之力,往凡间来,同沧州知县相爱成亲。
但它身为妖,依然每日早晨生下孩子,中午成青壮年,日后孩子死掉。
沧州知县察觉此,认定她是妖孽,要倾沧州之力,灭了她。
她念着两人之间的情,便一路逃窜,在危急时刻挥手施法,却叫沧州知县身中剧毒,倒地不起。
如此已有两月,她用遍方法都未能叫醒沧州知县。
不知从何处听闻我床榻上能力颇强,便抱着试试的心态请我帮忙用床榻之术叫醒他。
我到沧州,按女树之言到了一处河畔,它身形硕大,盘根错节虬扎在土中,树下被她疗养着的男子穿着红色蟒服,头上是官帽。
眉目紧闭,面色苍白,好似早已无血色。
我上前,手指触了沧州知县额间,依然温热,似只是熟睡中。
头顶传来女树声音:“玉娘,他只是晕过去了,我如何唤他都不醒。”
“你试试你的方式唤他好不好,你要多少银子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