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醒。
收八角铃,破疤脸的双簧局,摆短刀局报仇,再帮张雅拿回墨斗。
成本上,我只搭了两根引魂香当材料,收益上却足有八十万,这还不算给二军补闯空门亏空的五万和兜里的咸平钱。
这种手段是双刃剑。
让她认可了我的能力的同时,也会让她生出警惕。
她肯配合我到这种程度,除了需要我帮忙破局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就是自从张雅出事,我的矛头就一直指着袁爷。
邀月阁如果被我搞一下,汇远斋就是既得利益者。
她的目光很长远。
“等窜货场的事结束,咱们还是得跟汇远斋保持距离。”我总结道。
连续几天折腾下来的确挺累,我跟二军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唐龙敲响房门。
“还得是龙哥,瞌睡了就给送枕头。”二军瞅着唐龙拎着的大包小裹笑开了花,“这是刚吃席回来?”
我看了嘿嘿傻笑的唐龙一眼:“咋整这么大阵仗?”
唐龙边摆桌边说:“咱们得庆祝下,两件大好事。”
“咋了?”我好奇地问。
“小雅醒了,吵吵着要见你呢。”唐龙答。
这的确是大好事,也能看出中心医院尽了力,张雅醒得比我料想得早。
“另一个呢?”我笑着问道。
“西城刀那帮犊子的跟头栽大了。”唐龙拿遥控器开了电视,调到了地方台。
勃北的地方台上午没啥收视率,只好滚动重播勃北市早间新闻:“我市天堂极乐鸟KTV发生重大安全事故,已被勒令停业整顿。警方已经介入排查责任。”
“该!早该让这帮孙子出点血了!”二军挺出气地拍了大腿。
我沉思了一会儿没说话,动静比我想象得大了。
吃完饭正好中午,二军先去安顿家里的事,我跟唐龙先去看了唐伯。
唐伯指着唐龙手里的罐头骂道:“老子屁事没有,你老整这出干啥。年纪轻轻的,赶紧滚去忙事业,老子的棺材门还等你出呢!”
唐龙有些尴尬。
罐头是我买的,他就负责拎。
我不想引火烧身,直接告辞去见张雅。
负责登记的依然是王大夫,他冲我点了点头:“患者很坚强,状态恢复得也很好,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张雅的性格我了解,坚强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任谁经历了那种事,也不可能那么轻易走出来。
果然,张雅见到我就哭了,泪水像断线的珍珠:“当时姐还明白事,只是身上软得不能动,那帮犊子开始撕我衣服……姐当时真后悔……后悔……。”
“人没事比啥都好。抢你墨斗的贼已经料理了,姓袁的也蹦跶不了太久。”我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以为她在说卖墨斗的事。
谁料,张雅鼓起勇气,俏脸通红继续道:“姐后悔……没事先把身子给了你。”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
我的手直接僵了。
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想,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拍她肩膀。
见我不说话,张雅一把搂住我,贴在我耳边轻声道:“姐身子脏了,但心干净得很,姐就问一句话,姐的身子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