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货装着在找车位,实际上是转圈踩点。
二军不屑道:“谨慎有个屁用,还不是得乖乖上钩。”
果然,厢货转了三圈半,还是停在了另一个留好的车位上,四个穿工作服的下了车,直接向二军家的楼门摸了过去。
洛亦可有些兴奋。
古玩圈的大场面她见过不少,赌宝拼红花也经历过,但抓闯空门这种事,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她把玩着黑布袋,说:“一会儿我跟你们上去。”
刘叔眼见拦不住,转脸对我说:“小子,你到底行不行?”
他指的当然不是我的武力,而是我对八角铃的控制能力,能不能在给那四个人做局的同时不伤自己人。
我掂量了一下道:“那得问洪吉。”
等那四个闯空门的走远,我取出八角铃握在手心,又在街边烧了两捧纸钱。
不是香烛店买的薄薄一页的玩意,而是我拿正宗黄表纸亲手折的元宝,尺寸,分量,棱角都十分讲究。
这是收阴人请阴物帮忙办事的古礼,我当年练了整整七个月。
纸灰袅袅上升,八角铃发出微不可察一声响。
“成了。”我松了一口气,示意二军赶紧带路。
二军家在二楼,他把耳朵贴在单元门上听了好一阵,直到楼道里没了动静。
“进门了。”他做口型道。
我们摸到二楼左边一家,见门开着缝,里面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六十万报价果然有特殊的魔力,在墙板地缝处瞎忙活的四个人里,竟然没一个察觉到我们进屋关门的。
“老四,你别整岔了,这狗窝早被咱们掏空了,地板也都撬开过。”一个人头也不抬道。
“娘的,那玩意肯定还在,不然我咋有心里发毛的感觉。大不了待到半夜,那鬼铃铛自己会响。”另一个人轻敲着热水器回答说。
二军两个月没回家,突然看到被霍霍得一片狼藉的屋子,忍不住就想冲过去揍人。
我拉住他,又把洛亦可挡在身后,淡淡道:“恐怕等不到半夜了。”
“谁?”离我最近的人一个激灵,直接抄起地上的榔头。
还没等他如何动作,我屈指在八角铃上连弹三下。
一对对脚印出现在月光下,洪吉随后现身,挺刀向他刺去。其他三人也被脚印纠缠上,原地打着转转。
“卧槽,这也太渗人了。”二军还是头一次见到八角铃作祟的场面,吓得手直哆嗦。
我没想到洪吉玩这么狠。
这不是阴戏,我不清楚这四个人见到的是什么场景,但从他们机械般地重复着的捂胸口的动作,眼睛差点凸出眼眶的情况看,着实吓得不轻。
也就几分钟的工夫,一股腥臊传来。
刘叔看着几人潮湿的裤裆,皱了皱眉:“差不多得了,吓傻了还怎么摆后面的局。”
我再弹三次铃铛,向洪吉执问手礼,他淡淡看了晕倒的四人一眼,身形缓缓消散。
“打水泼醒吧,速战速决。”我跟二军说。
“犯不上费那个劲。”刘叔接过话茬,随便挑了个人,一脚踢在了他腰窝旁边的某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