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遗诏定鼎(回历年冬?哈拉和林忽里勒台殿)
哈拉和林的冬雪压得磁石殿檐垂下冰棱,九十九根狼纹立柱间,诸王的皮靴与骨刀在地面敲出不安的节奏。窝阔台的熊纹皮袍扫过玄冰地面,镶玉酒杯重重磕在磁石案几上,琥珀酒液溅在铁木真遗诏的黄绫封套上,染出暗紫的云纹。
"库里尔台大会岂容戏耍!"窝阔台的熊刀刀柄砸在案头,刀镡噬星纹与殿内磁流产生共振,"三年监国期满,"他的目光扫过萧虎腰间的虎纹佩刀,"如今却拿不出一份字迹统一的遗诏?"
殿内诸王皆望向东侧的银制诏书柜,那里存放着铁木真临终口述的羊皮遗诏。术赤的豹纹披风裹紧身躯,双狮符节在胸前泛着冷光;察合台的熊毛披风下,熊刀正无意识地切割着案头星陨碎块;孛儿帖的白鹿纹令旗垂落至地面,旗角的磁石坠饰与殿心的北斗祭坛遥相呼应。
萧虎的玄铁甲胄内衬回鹘暗花锦袍,双手按在十二具檀木匣上,匣盖的狼金印在烛火下依次亮起:"诸王请看,"他的火铳柄轻点具木匣,"此为回历年夏,大汗在六盘山次口述遗诏,由畏兀儿书记官塔塔统阿记录。"
匣中羊皮纸的边角泛着褐色,那是六盘山雪松熏制的痕迹,墨色用漠北磁石粉混合牛血写成,每个字旁都注有粟特文音译。窝阔台的亲信刚要触碰,穆罕默德的琉璃镜突然出蜂鸣:"此纸纤维含六盘山雪水结晶,"波斯匠人的阿拉伯语混着磁石器械嗡鸣,"与大汗当年药碗底的沉淀物完全一致。"
察合台的熊刀突然抵住第二具木匣:"就算有十二份抄本,"他的符节内侧噬星纹异常明亮,"如何证明都是大汗亲授?"
萧虎推开第三具木匣,露出用金粉书写的波斯文译本,边角盖着铁木真西征花剌子模时的狮金印:"此为同年秋,大汗在撒马尔罕口述,"他望向术赤,"由贵霜后裔书记官米特拉记录,"指尖划过印泥,"金印边缘的锯齿纹,正是您当年进献的钦察战刀所刻。"
术赤的双狮符节出清越鸣响,震得殿内冰棱簌簌而落:"不错,"他的钦察长调混着赞许,"父汗曾说,西征的遗诏需让西域诸王看懂。"
窝阔台的酒杯"砰"地砸在磁石地面,碎片飞溅:"狡辩!"他指向最新的木匣,"为何汉地译本用的是开封府的澄心堂纸?"
"回历年春,大汗在黄河渡口第三次口述,"萧虎展开素白宣纸,右上角盖着汉地式样的狼朱砂印,"由归降的金国画师张琳记录,"他望向史天泽,"纸张内藏的磁石纤维,正是您当年攻克汴京时进贡的战利品。"
史天泽的云雷纹锦袍微微躬身:"此纸经磁石水浸泡七七四十九日,"他的螭纹剑鞘轻撞案几,"可保字迹千年不褪。"
最末的木匣打开时,殿内突然响起萨满鼓点。孛儿帖的白鹿纹令旗无风自动,旗面扫过十二道金印,星陨碎块粉末在空中显形出铁木真的手掌虚影——每道金印的按捺力度,竟与成吉思汗右手的六根指节纹完全吻合。
"诸位王爷,"萧虎的虎形腰牌与诏书柜产生共振,"大汗临终前七次口述遗诏,"他的目光扫过十二位书记官的签名,"畏兀儿文、粟特文、波斯文、汉文每份都盖着当日的金印,"火铳指向北斗祭坛,"正如草原的河流终将汇入大海,不同的文字,写的都是长生天的意志。"
窝阔台的熊刀突然颤抖,他认出其中一份用乃蛮文记录的抄本,边角竟有自己当年的监国印——那是铁木真亲赐的三狮纹银印,此刻正与术赤的双狮符节遥相呼应。
"够了。"孛儿帖的令旗重重落在祭坛,北斗七星符流应声亮起,"父汗为何要七次口述?"她的目光扫过诸王,"是怕草原的风雪吹散遗命,是要让四海的子民都听见,窝阔台承继大统,托雷监国辅政,此乃天命所归。"
术赤突然起身,双狮符节震得案几作响:"本王提议,"他的目光扫过萧虎的十二道抄本,"将这些遗诏刻在磁石碑上,立于克鲁伦河、伏尔加河、黄河之畔,让千秋万代都知道,黄金家族的传承,从不是一纸文书,而是四海归一的符流。"
当殿外的暴风雪渐歇,萧虎望着诸王依次在遗诏副本上盖下印章。窝阔台的熊印按在汉地译本时,竟与张琳的狼毫笔锋完美契合——这幕被穆罕默德的琉璃镜悄悄记录,将成为未来驳斥所有质疑的铁证。
是夜,萧虎在星象台检视十二道金印的磁流共振。史天泽递来西域商队的密报,月氏王庭已送来亚历山大东征时的星象铜表,上面的刻度竟与遗诏的口述日期完全对应。
"大人早就料到会有此劫?"史天泽的声音混着磁石转动声。
萧虎摸了摸虎纹佩刀,刀鞘星陨碎块与十二道金印产生共鸣:"三年前在六盘山,"他望向北斗七星,"大汗握着我的手说,‘墨尔根,草原的狼能记住每道蹄印,’‘你要帮我记住,’‘每句遗言。’"
孛儿帖的白鹿纹令旗在殿顶猎猎作响,十二道遗诏副本正由怯薛军送往四大汗国。萧虎知道,这场遗诏对决的胜利,不仅是对窝阔台质疑的回击,更是对黄金家族多元文明属性的一次庄严宣示——当不同文字的遗诏在欧亚大陆的磁石台上并列,铁木真的遗命便不再属于某个部落或地域,而是成为横跨四海的帝国宪法,永远护佑着黄金家族的铁骑,在征服与融合的大道上,稳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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