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萝:“……???”
行行行,本君还真是头一次听人能把“偷”说得这么……好听。
“救我。”
沈觅玄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陆晚萝的思绪随之回至现实。
“为,为夫试试抬房梁。”陆晚萝双腿分开,扎了个马步,而后双手死死抓住房梁,将梁往上托。
半晌过后,房梁纹丝不动,陆晚萝却已然累得气喘吁吁。
“要不是为夫探了这具身体,发现你体内确实没什么仙力,为夫绝对不会使用蛮力抬房梁。”陆晚萝双手压在膝盖上,喘着气,用埋怨的目光瞥了一下沈觅玄。
“唉——”沈觅玄叹息一声,“那沈某本就是缕三年,不,仅剩一年有余的残魂……”
“一年有余?时间过这么快的吗?”陆晚萝的眉头皱了皱,扳着手指,算起时间来,“你我初遇是四月,抵达常胜城是一月初,现至云汐谷是辜月,也就是十月,那……”
“看吧,你我二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相处了一年零六月。”沈觅玄耐心听完陆晚萝的话后,忍着房梁压腰之疼,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将声音压低,“这些日子,你我二人有哭有笑,也有各种各样的打打闹闹。说实话,沈某很愉悦,亦很庆幸能遇到你。如若最后来不及,无法在剩下的一年零六月里收齐琼枝延莲,那也无妨,反正……”
“沈!觅!玄!”陆晚萝一把握住沈觅玄的手,同样将声音放低,但却是一字一顿,无比认真地说的,“莫要说这些丧气之言。如未试过,怎能确定结果一定是不好的呢?相反,如若去试,去拼,去努力后,苍天仍旧无眸,给予坏果,那也未必浑然无路可走,毕竟有句诗是这么说的……”
“柳暗花明又一村?”
“对对对,是这个的。”陆晚萝将手收回,垂于身子两侧,连连颔首,“我们……还蛮有默契的。”
沈觅玄眸子半眯,冲着陆晚萝会心一笑:“那是自然。”
语方落,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陆晚萝闻声,面色一寒,站起回身,死死盯着门的方向:“谁?”
几秒过后,许承戾拽着都晟玄走入屋子,而后抬手指着陆晚萝:“窝囊废,你怎么护着萝美人的?说话!”
陆晚萝:“……???”
窝囊废?萝美人?
许承戾何时会这么称呼本君,不,沈觅玄了?难道他和都晟玄也互换了身子?
“你们也互换身子了?”陆晚萝没有回答许承戾的问题,而是用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目光瞥向许承戾和都晟玄。
“也?”都晟玄摸了摸下颚,旋即怒气冲冲地冲到陆晚萝跟前,“那就是说,你和觅玄哥同我们一样,也互换了身子,对吧?”
“对。”陆晚萝无奈扶额,像是想到了什么,稍稍侧身,“你们快想个办法把他拉出来。”
沈觅玄闻言,用双手捂着脸,故作娇羞:“你关心我?你终于愿意关心我了?”
“你……”陆晚萝瞬间感觉浑身有些不自在,轻咳二声,“咳咳,别多想,我,为夫不过是不想继续看着自己的皮囊被压着罢了。”
沈觅玄咂了咂嘴:“哼,越描越黑。”
陆晚萝闻言,急忙拔高声音:“什么越描越黑?这,这,这就是事实!”
“知道,知道。”沈觅玄眸子一转,笑嘻嘻道。
“喂,你觉不觉得本座与你有些多余?”都晟玄用隔壁撞了撞许承戾,眸光不明。
“不、多、余。”许承戾一字一停,咬紧牙关,“我不允许觅玄哥和恶女在一起!这个恶女整日欺负觅玄哥,还……唔唔唔!”
后边的话,许承戾都未言出。
因为被都晟玄一把捂住了嘴。
“许承戾,念在本座与你还是有些交情的份上,本座提醒你一句,别惹萝美人,否则后果自负。”
言毕,都晟玄撒开了手。
“我知她记仇,用不着你提醒。”许承戾瞪了一眼都晟玄,咬紧了后槽牙。
都晟玄白了一眼许承戾,撇了撇嘴:“切,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们能不能别斗嘴了,快救救沈,不,本君吧。”沈觅玄看着都晟玄和许承戾二人和吃食寒瓜百姓一般,仅望不救,忍不住用极高的声音道了一句。
许承戾听到沈觅玄的这番话后,一把躲过都晟玄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将房梁削成了粉末:“觅玄哥,好了。”
沈觅玄迟缓地站起身来,揉了揉腰,像是想到了什么:“哦对,既然你与蠢货都晟玄已然互换了身子,那对彼此的称呼也应该换一下吧。”
“言之有理。”陆晚萝点了下头。
许承戾和都晟玄对视一眼,最终不情不愿地异口同声道:“……行。”
“今日为连愿日,除了我们,应该就仅有常汐和阿徵想要绿瓣了。”陆晚萝弓起食指指骨,压于唇下,双眸转了转,“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和他们合作。”
“坚决不行。”沈觅玄晃了晃首,“你这可是与虎谋皮。”
“可你昨夜也听到了,阿徵偷过绿瓣,那他定然知道绿瓣所在之处,而……”
“那万一,那万一,那万一那个大殿下花望临把绿瓣换了个地方藏,怎么办?”沈觅玄的大脑飞速运转,抿了抿唇,“你想,原来的地方已经被阿徵这个贼人知晓,那还放原来的地方,肯定……”
“萝美人,本座以为窝囊废说得对。”都晟玄略微沉吟后,选择站在沈觅玄这一边。
“你说谁是窝囊废?”沈觅玄举起右拳,摆出一副欲要暴揍都晟玄的模样。
许承戾闪身当到沈觅玄的身前,将还未收入鞘中的剑直指都晟玄的脖颈:“就是,你说谁是窝囊废?”
“啧啧啧,窝囊废,你真是养了条好犬。”都晟玄向后退了两步,指着许承戾,“对着自己的脸,你真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