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男人或许是在赶路,声音和脚步都似乎有点急,隐隐夹杂着急促的喘息声。
姜月眨巴眼,努力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逼回去,瓮声瓮气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她很想很想快点见到他,看看他具体伤在哪,是不是真如别人所说,并不严重。
她话音落地,耳边却没了声音,信号像是卡了好几秒。
温崇林大步从电梯出来,转弯便看见不女人那道纤瘦轻盈的背影,穿着宽大的蓝色病号服,一只手扶着墙边的栏杆,另一只紧握手机。
悠长寂静的走廊里只有姜月一个人,远远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一只,似乎风一吹就要倒。
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安然无恙的站在那,温崇林的视线牢牢地紧锁着她,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呼吸都不稳。
他握紧手机,喉结缓慢滑动,磁沉的声线掠过喉咙,带着小心翼翼:“你站在那别动,我过去。”
男人的语速很缓,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的落进姜月耳朵里。
她的心脏不受控制的重重跳了一下,握着手机,愣愣的转身。
目光所及之处,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风尘仆仆赶来,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离她越来越近。
终于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姜月抿紧了唇瓣,眼眶潮湿。
温崇林快步走过去,而后一言不发的弯腰俯身,修长有力的臂膀穿过女人的腿弯,将姜月一个公主抱横抱在怀中,同时避开老婆胳膊上包扎好的伤口。
面前的男人动作一气呵成,姜月还没来得及开口,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他抱在怀里。
她胳膊上有伤,动一下都还扯着疼,没办法勾住他的脖子,只能堪堪搭在他笔直坚实的肩膀上。
姜月抬眸,夫妻俩视线相撞,她蹙了蹙眉心,小声嘟囔:“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
她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腿,能走能跳,不用抱的。
温崇林看她一眼,很想再用力一点,又怕勒疼她,只能保持这个姿势,长腿迈开,抱着她往病房走,并温声拒绝:“不行,医生说了一定要让你好好休息。”
她才刚醒,应该在床上好好躺着。
姜月认认真真盯着他的脸,脖子,看了一遍又一遍,注意到他眉骨的位置有道擦伤,已经结成血痂,脖子上还有一处包着纱布。
姜月眉间的褶皱拧得更深,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温崇林的伤是不是更多。
她小幅度挣扎,试图下来:“你身上还有伤。”
温崇林:“我的伤不碍事。”
姜月:“可是——”
温崇林用肩膀抵开病房的门,将怀中的人小心翼翼抱放在病床上,漆黑深邃的眼眸温柔而专注地凝视着她,薄唇掀动:“你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
闻言,姜月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床上,可还是忍不住担心温崇林身上的伤,非嚷嚷着让他脱了衣服给她看看。
面前的女人精神和起色显然是恢复了不少,只要她平安健康,其他都好说。
“那你躺好,我就给你看。”
姜月老实巴交的躺好,黑白分明的杏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像是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
见老婆这么乖,温崇林的目光倏地一软,心脏更是软成一滩。
他眼底的笑意微敛,对老婆有求必应,脱掉身上的衣服,凑过去,给姜月看。
病房里的灯光冷白明亮,打在温崇林的如玉石般无瑕的皮肤上,勾勒出他上半身肌肉的线条,凌厉流畅。
姜月仔仔细细将他全身检查一遍,清凌凌的眼底没有半分情欲之色,确认温崇林的身上只有眉骨和脖子的伤时,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终于消失。
温崇林重新穿上衣服,拉过一旁的被子,轻手轻脚的盖在老婆身上,喉间溢出的声线温柔得不像话,低声哄:“好了,看也看过了,你现在闭上眼睛睡觉。”
姜月抬眸看他,一双眼睛清澈皎洁,瞳仁里映着他完整的身影,明亮得像是水洗过的月亮。
她摇头,声音闷闷的:“睡不着。”
说着,姜月缓缓朝他伸手,纤长绵密的眼睫簌簌扇动,难得对他撒娇:“除非你抱着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