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北元这段时间其实也没休息好,刚到家就坐沙发上靠着,闭着眼睛,被追着问过来的时候表面看起来神态是淡的。
好像真放下了,又好像只是迫于无奈,不得不妥协,眉宇之间的愁思没有解开。
这样的意味不明在迟北元的身上基本从来没出现过。
但是面对刚这从医院回来的他儿子,也只是掀起一只眼皮,二郎腿翘起来,头往后仰:
“反对有用么,你俩还不是该干嘛干嘛。”
迟牧年感觉自己嗓子被噎了瞬。
想呛声也呛不回去,别别扭扭只说出一句:
“我们也没干嘛啊”
迟北元不想跟他就这个深入讨论,说起来自己也生气,一堆气现在也没地方撒。
只能暂且摁下,朝人挥挥手:
“行了行了走走走,回房间躺着去。”
顿了下又提醒:“你俩当我面都消停点啊,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等高考之后再说。”
面上不反对是不反对了,看着俩孩子在他面前亲亲热热还是闹心。
抄起旁边的历史书,背着手往自己房间里去。
他走迟牧年也走了。
心情美滋滋,感觉自己晕几天起来好像也没什么。
睡一觉起来该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
只是回到房间,就见江旬闭眼缩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两腿侧着折叠蜷缩在一起,怀里抱着迟牧年的枕头。
这人从小就对他的枕头各种依赖。
迟牧年在旁边看了会儿,突然使坏,揪起被子一角,搓吧搓吧往人脸上面戳。
江旬的脸真的老天爷上饭吃。
西方的五官,轮廓却是东方的宽挺骨相,即使闭着眼,从眉骨往下,到硬挺的鼻梁,薄而淡的嘴唇,光是这样睡着都觉得是惊为天人。
戳两下没戳醒。
迟牧年自己这段时间睡太饱,没心思陪人在这瞌睡。
起身。
准备到厨房给自己泡个桂花牛奶。
结果刚动一下,蜷在床上的人忽然猛地缩紧身体!
头往肚子里边埋,额头都能碰到自己的膝盖。
先是有点冷的一声:“滚开!”
紧接着一句:“出了这个家门,就不要想着再回来”
迟牧年朝着他的方向眨眨眼。
这是梦见啥了?
听着还怪霸气的。
但很快江旬身形左右晃动了瞬,安静几秒之后,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怀里的抱枕被埋得看不见踪影:
“不要走”
“求求你别走。”
他这样迟牧年的心跟着也揪起来,立刻不走了,凑到他身边推人:
“哎,江小旬醒醒。”
“醒醒江旬!”
江旬几乎是在他手靠过来的时候就睁开眼。
愣愣地睨了迟牧年一会,忽然扯住他的颈子,把人拽到床上。
砰——
两个大高个在床上一翻差点把床翻塌!
“哎我去”迟牧年被吓一跳,立马拍他说:“这是我家,你动静小点!”
就算是他爸同意了也不能这样造啊。
胆儿太肥了。
江旬让迟牧年躺在身上,从下面紧紧抱着他的腰,后来侧过身,把他往自己怀里再次一拐。
刚才还被当个宝贝似的枕头被丢在地上。
迟牧年被他揽怀里,本来想说的那一堆话都咽回去,想起刚才人那样还是不忍心,只能顺毛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