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
江旬:“不是说不想要?”
“没说啊,而且我钱都转给他了,还想着下节课上课之前能吃个蛋挞呢。”迟牧年说。
江旬看都没看他,只是把人桌上的保温杯盖子开开,拿到自己桌上晾晾。
等没那么滚烫再给人放回去,语气有些无奈:
“我看你是又想牙疼了,上次我还陪你去看牙齿,也不知道是谁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迟牧年:“”
想起电钻在耳边的声音,浑身一哆嗦地反驳:
“我那是智齿,又不是蛀牙。”
“蛀了的智齿。”江旬说。
把人扯下来坐着,手在他冰凉的五指上分别捏捏,轻声问,“我下去给你买个手套?”
十一月底的天很凉。
而且今天教室空调坏了,暖风一直吹不出来。
“不冷不冷,刚从开水房出来的呢。”
迟牧年一下抽回自己的手,接着之前的问题继续,“那你没跟他说什么别的吧?”
江旬沉默片刻,抬眼道:
“你很在乎他?”
“还不是怕你又跟之前那样乱说话。”迟牧年没好气说:
“我们的事现在最好别让其他人知道,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江旬歪头。
似乎真的不知道原因。
迟牧年一句话在喉咙里打了几个结
见他满脸纠结,江旬叹口气,帮他把后面的话说完,
“就因为我们是两个男的,可是这碍着谁了呢?”
唐卓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
迟牧年想了想:“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就算你是个女的,我跟你现在在一块不也得躲着高秃头吗。”
“而且现在学校不都在抓,在抓早恋,不太好当出头鸟,万一被我爸知道了,之前也跟你说过了,不是吗”
迟牧年觉得现在自己就一小学生,关键时刻把家长搬出来。
江旬先是没接他说的话,直到他所有的都说完才抬起头:
“如果我是个女的?”
“啥?”迟牧年眨眨眼。
江旬继续问:“你还想跟女的在一起?”
迟牧年惊奇,回想一瞬刚才说的,没懂:
“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跟女的在一起了??”
江旬低着头,没正面回答他这个:
“不管你想还是不想,你已经弯了,不需要再考虑自己以前是个直男的事。”
啊?
哦对了!
迟牧年想起来——
之前在音乐节上,他好像确实说过自己是个直男来着。
但当时江旬看着挺不在意的啊。
迟牧年想起来以后往旁边看看。
他的男朋友脸还是那张脸,没什么表情,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但能从眼底看到一点点细碎的不高兴。
忍不住想人去逗逗。
迟牧年拖着下巴侧头看他,先“嗳”一声,喊他名字:“江小旬。”
“恩?”江旬扭头看他。
“你好萌。”
迟牧年认认真真,其实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江旬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会有被称为“萌”的时候。
尤其是在说了这个以后,迟牧年笑意渐浓,嘴角微微往上翘以后,明亮眼睛像被注入一边一个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