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年年,老子考了年级八十七,比我要上那学校高了快二十分!”大程子不停摇他脖子,都快喜极而泣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我太牛逼了!!!!”
他这样迟牧年本来也高兴。
奈何脖子实在被勒得疼,忍不住把人扯下来:
“行了行了,又不是高考放榜,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啊,哎哟喂,今年可以过个好年了。”程成是真高兴。
他读高中被他爸打了三十二次,次次都是发成绩单的当天晚上。
迟牧年他们在底下站了会才上去。
今天高志斌笑得满面春风,连顶上的头发都长出几根,在教室里的暖中飘曳地像七星瓢虫。
这回他们班普遍考得都不错。
多半也是因为迟牧年江旬,那段时间天天留堂给大伙开小灶。
[nn:江小旬,大家现在都喊你是学神。]
[nn:有几个别的班的拖我问你能不能带他们。]
手机里,发过去的消息江旬依旧没回复他。
江旬临走之前跟迟牧年说过的,这回他离开的时间会比较长。
让人好好留在随城等他。
“安静安静,都安静!”
“别仗着这次咱们班比一班考得好,就飘,把自己当个台柱子似的。”高秃头一把尺子往桌上敲敲,轻咳两声。
拼命掩住的嘴角能看出他心情极好:
“哦对了,还有——”
“今天我们邀请京大二年级,也是咱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来给咱们讲讲,如何以一个好的心态,面对即将到来的高考!”
全班同学基本都跟长颈鹿似得伸长脖子往外看。
当唐卓走进来的时候迟牧年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他就知道
唐卓去读了大学还是跟之前没什么差别。
依旧外头一身毫无褶皱的灰色羽绒服,里边穿个大衣,银色边框眼镜后头的神态不明,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感觉。
进来也没说别的。
不像上次那样,当着校领导的面开玩笑,对着帮学崽子们狂打鸡血。
反而是让大家都好好休息,珍惜三年高中生涯里最后一个新年。
他说完几句就下课了。
先出去跟高志斌聊了几句天,从教室后门进来,直接坐到迟牧年身边。
一坐下迟牧年就拼命杵他:
“你别坐这儿!”
“怎么?”
“你坐过来大家都看我。”迟牧年说。
其实周围也没什么人看他,但迟牧年一直就是脸皮薄。
受不了这特殊。
唐卓觉得他挺好笑,道:“你都多大了,半大小伙子还怕被人看?”
迟牧年左右瞥瞥,声音低下来:
“有事说事。”
唐卓也没多废话,直接说:“保送名额,文科班一个,理科班两个,你不争取争取?”
“我这二十几名的就算了。”迟牧年说。
“我看了你排名,不是还考过第十二么,有希望,而且一般这种考试会侧重往英语上面偏偏。”
说到这,唐卓原本认真的脸上多几分揶揄:
“而且,江旬肯定是要被保送的吧,你不想跟他一块儿?”
迟牧年沉默了。
要是,他能和江旬能分别占一个名额,等到其他人高考,他俩躺在屋顶睡大觉。
听上去好像特别酷。
“不了,太累,还太难。”迟牧年重新趴下来。
就算想,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