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胡师傅也算是看着咱俩长大的。”
“那也不值得你在这种时候还往外提。”江旬一只手穿过他头发,揉揉人太阳穴,懒洋洋的像是在撒娇,又像一只餍足的猫:
“我好累,你抱抱我。”
迟牧年从很早就发现,江旬似乎真的如自己所说,对除了他的人真得没有半点在意。
甚至一块出去吃了几次饭的他们班同学他连名字都分不清楚。
迟牧年曾经拿这件事说他。
江旬却有自己的想法,
‘和我无关的人我为什么要记得?’
这回迟牧年又想拿出来说说,但眼见人在他底下闭着眼,面上浓浓的倦意一直没散,都快真的睡着了。
还是没忍下心。
偏过头问他,“要不要回床上睡。”
“你陪我?”江旬睁开眼。
迟牧年一脸冷漠:
“不可能,你自己睡。”
“之前不是也一起睡过?”
迟牧年一口气没上来,捏捏他鼻子,“你每次那动手动脚的,还要我说你嘛。”
“总是不好好睡觉。”
“今天不会。”江旬顺口一接,答得极不走心。
迟牧年:“不可能信你。”
说完一下从人身上坐起来,两手拽着江旬,“走吧走吧,别墨迹,在这睡一晚肯定得感冒了。”
迟牧年其实拽不动江旬。
但江旬喜欢他主动像这样牵他。
顺着这股力道起来,被人牵着一起往他自己卧室走。
迟牧年给他拿了内裤短袖把人赶去洗澡,赶完自己回到外边,把晚自习没刷完的两套卷子拿出来做了。
依旧是两套英语,是江旬从外面给他带回来的,说是比高考难一点点,现在做了对将来好。
迟牧年虽然不理解,但他依旧照做。
做完后整理错题,简单复盘一下就准备关灯睡觉。
江旬家迟牧年现在都快逛得跟自己家一样,除了二楼。
整个二楼都被用水泥封死了,从下往上看和一楼稍显生活化的环境有很强的割裂,也让整个家都显得特别压抑。
迟牧年有时候都感叹江旬的心理素质。
所以他后来来人家里也不纯粹是为了和男朋友腻歪,也是有意想陪着江旬在这里多住住。
迟牧年把客厅里边的灯都关了。
原本要直接回客房,路过江旬房间的时候还是停在这里。
今晚是那么长时间江旬第一次比他睡得还早,进了卧室就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他们睡觉前一般都不会锁门,迟牧年站门口停了会,还是忍不住进去,准备看一眼对方睡着的样子再走。
结果他只是刚进去,漆黑当中就被一只大手拽住!
额头撞上对方胸膛的时候迟牧年一下没收住,整个上半身连带力道全部撞上!
他自己都被这股力道弄得下意识往后,江旬却纹丝不动。
反而在他耳边轻笑一声:
“抓到了。”
“你没睡啊?”
迟牧年吓一跳,又不可思议问他,“你都多大了还玩捉迷藏。”
四周黑暗的环境让江旬的声音变得特别清楚:
“一起睡吧,跟小时候那样。”
“我什么都不做,我保证。”
迟牧年:“”
忽然有些后悔了,也许他就不该进来的。
可是拒绝的话没能说出口,迟牧年已经被人拖进床榻之间。
江旬扯过被子,把两个人都罩住。
他应该是真的累了,上床以后反而比刚才在床下边老实,紧闭着眼,一条手臂横在迟牧年的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