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迟牧年把掺着薄荷叶的西瓜汁放在手心里捂捂,等到没那么冰的时候才给人推过去,并且提醒他:
“只能喝三分之一。”
语气平静无波,好像刚才主动的那个人压根不是他。
迟牧年从他手里接过来,瞥了眼江旬的脸又收回来,小声对他:
“我需要时间。”
“恩,我知道。”江旬说完朝他笑了下。
迟牧年被他笑得浑身一哆嗦,喝了一大口被子里的西瓜汁,嘟囔说:
“你怎么看起来那么”自信。
好像他俩已经怎么着一样。
江旬把他手里的杯子拿过来,淡道:“因为从小到大你都只有我一个。”
“这个结果不会因为时间长短发生改变,。”
迟牧年咬咬下唇,看他:“那要是我一直拖着呢。”
“那就相当于是你默认了。”
江旬靠过来,让迟牧年的肩膀贴紧自己手臂:
“默认刚才没做完的事我随时随地都能对你做。”
迟牧年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你知道每次在教室里,你中午醒过来以后,眼睛都会睡得变大一圈,每次那个时候我就特别想亲你。”
江旬神色平平,像是只再说晚上吃什么的一件小事:
“你要是一直不给我个准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你要真敢那样做的话,我,我就跑”迟牧年一脸警惕。
“反正你家住在哪我也知道,除了学校和家你也没其他能去的地方。”江旬瞥他眼,神色平平:
“你跑不掉的。”
迟牧年目瞪口呆。
这根本不是给他时间,这是威胁!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迟牧年有气无力。
江旬思索片刻,重新看向他:“所以你要我等你多久?”
都到这一步,迟牧年身后好像也没其他退路,被看过来的时候只能默默憋出一句:
“不会太久。”
“好。”江旬点点头
迟牧年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被绕进去,像是一个死胡同,周围还就只有一条路,他只能往这条路走。
不远处的舞台上还在放歌。
路过一个卫生间,江旬扭头对他,“我去洗个手。”
“噢。”迟牧年漫不经心。
江旬说完却没立刻进去,只看他,“我出来的时候你不会走了吧?”
迟牧年差点噎一下,但面儿上还得过去:
“呃,当然不会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行。”江旬应了声,往前边走几步。
他来这儿只是单纯洗个手。
远不像他表现的那么镇定自若。
实际上从第一句话开始,再到后面说出那番话,江旬手心里都是汗。
这样的情状是在来南三中学之前,他和江建景谈判的时候都没有过。
但这一天早晚要来的。
江旬不会允许对方一直缩在壳里不出来。
江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卷曲的头发,黑沉的眼睛,从头到脚都没半点这个年纪里该有的朝气。
活死人。
这是他以前一个初中同学对他的评价,和他当年对阮婉婷的一样。
但那是因为他身边少了迟牧年。
以前是年年哥哥,现在只是年年。
江旬盯着镜子又看一看,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