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连程成中途给他发绿泡泡,让给顺便带包饼干上来的事都没记住。
“诶诶诶,年年,你这心可都偏到太平洋去了。”程成一根手指摁着手机,委委屈屈:
“你明明都回复我了。”
“哦抱歉啊,我刚上来的时候太着急,把这个忘了。”迟牧年说。
“呜呜,怎么能忘了呢,哎,我这试也没考好,饼干也没了。”
迟牧年刚要再说,一旁蒋天接过来,“哎哎哎行了啊你,又没给跑腿费,想吃什么自己下去买去。”
“你也没给啊!”大程子朝他叫唤。
“那谁叫我们关系好呢。”蒋天朝他弹了下舌,一条手臂横在迟牧年颈上。
程成也没故意想怎么样,主要就是没考好,想到回家要面对的事儿就屁股疼。
上半身继续扒在人桌上:
“年年,今天中午咱们从食堂出来去买个油炸汤圆吧,就是学校后门那家的。”
迟牧年一句话堵在那儿。
下意识往身后斜对角那儿一瞥。
江旬就坐他斜后面,注意到他的视线后立刻回看过来,面上凉意散尽,还试图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迟牧年立刻收回来,装没看见。
停几秒后对程成,“行,就去吃那个。”
虽然江旬说中午想去他们家里吃饭。
但迟牧年没同意。
不管面上,心里也不可能同意。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当年一声不吭就走的小兔崽子,是他从书外到书里,看着一块长大的少年。
迟牧年想想就闹心,闹完看到他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所以等到中午他看都没往身后看,揣上手机就跟程成蒋天他们走了。
后来几天他们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江旬也没找过他,或者说是每次他只要有点想跟迟牧年搭话的势头。
迟牧年要是一个人就直接当他是空气。
要是身边有个别人就侧过身,跟对方一本正经:“今天食堂是小葫芦大葫芦啊?”
他们学校食堂素菜经常就这一大一小,都传是校长哪个亲戚家里有片葫芦地。
到后来程成都被问懵了,一句话给他说回来:“你管他什么葫芦呢,你都多少天不去食堂了。”
迟牧年:“”
就这样躲了人一阵。
直到迟北元有天给他发消息。
[开天辟地:家里排骨买多了,你中午叫小旬来家吃个饭。]
迟牧年想都不想。
[nn:我中午在学校吃。]
[开天辟地:今天就回家吃,爸爸放卧室里的那台打印机连不了电脑,你用你手机帮我弄弄。]
老同志就是用不惯这些新玩意儿。
迟牧年想想给那边回复。
[nn:学校不是有打印机么?]
[开天辟地:这两天初中部那帮人印押题卷,全给他们占了。]
[开天辟地:别废话,爸爸也好久没见我干儿子,就不能让我见见?]
[开天辟地:中午想吃什么?]
迟牧年知道躲不过去,回头往江旬那座位上看眼,位置是空的。
他掂量一下,默默回复。
[nn:那就糖醋排骨吧,多放点醋。]
回复完以后迟牧年一扯前排程成兜帽:
“我今天中午回家吃饭,吃完了下午再过来。”
“回家?今天不是周五啊。”正在低头看手机的蒋天抬脸,再问他:“你家又不在这附近,回去一趟再过来也太麻烦了。”
迟牧年:“还好,就吃个饭,还能睡个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