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忽然,她不想联系人把南淮接走了。
与少年对视她笑了笑:“行,加油,你一定可以。”
这话是在同他打气,亦是在同自己打气。
“我先回房休息了,记得你今天说的。”说完她起身离开。
却因猛地起身,加上身体硬抗太久,眩晕感强势袭来。
失重、瘫软、亮眼渐黑,南汐晕了下去。
但好在接住她的不是地面,也不是那双快过南淮的半透明手臂,而是半跪在地上抬举着手的少年。
“姐!!!姐!”
“南汐!!”
两道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南汐晕倒前最后的画面——
满脸慌乱的白衬衫男子,和张大嘴一直叫她的少年。
*
再度醒来,南汐已经在床上睡了快一天,床单和天花板还是上次来金色瑾玥住的那一套。
阳光刺眼,她抬起手,发现左手背上有两块医用胶布。
显然是在她昏迷这段时间有人带她去了医院。
答案是谁不言而喻。
顾舟在见她醒时立马出声:“你醒了!”
“嗯,小淮去学校了吗?”南汐询问道。
“去了,他昨晚守着你输液到凌晨,今早还早起煮了粥才去的学校。”说话时,顾舟的眼帘垂下,望向南汐床面,眸光深邃。
他没说自己也在整晚整晚地守着她,南淮休息时,他照看了南汐整晚,她复烧时是他用湿毛巾替她降温,也是他一晚上给南汐晾了十次体温,喂了好几道淡盐水。
他没说,是因为比起南淮能做的,他这个幽灵简直一无是处。
心里的空落感达到峰值,让他第一次为自己的死感到埋怨。
如果可以他想活,以顾舟的身份来到她身边与她相识。
南汐偏头看了眼顾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见他低落便猜了猜:“一天没看店没事的,我有锁好门。”
顾舟对上她的眼愣住。
南汐轻轻笑了笑:“谢谢你担心我,昨天晕倒前,我听到你叫我名字了。”
她知道顾舟在关心她。
“以后别叫我老板了,叫我南汐吧,就当是朋友。”说完没等顾舟反应,她便起身去洗漱。
经过一天的药效作用后烧是退了,可身上全是汗,黏糊糊的,南汐准备用毛巾擦擦,却在碰到毛巾时候感受到湿润感微微一愣。
她转头看向还在她床边坐着的顾舟。
他正一模子呆愣地望着她。
好像他的关心要比自己想的要多得多。
洗完漱,南汐来到厨房觅食。
南淮准备的粥在电饭煲里温着,她一打开便没忍住笑了出来。
少年的手艺很生疏,险些把一锅粥煮成稀饭,那半干不湿的半凝固米,粘稠的适合做浆糊给过年贴春联用。
即便如此内心还是暖暖的,南汐拿出砂锅将稀饭到了进去,再加了些陈皮进行二道加工。
顾舟在中途拿过她的搅拌勺把活接了过去。
“我来。”他没多说什么,尽是在找自己要做什么,“消炎药放桌上了,还有淡盐水,退烧药适当补充电解质,记得吃药喝水。”
撇过头看一眼客厅,因家具少而显得敞亮的地方,从阳台吹进一阵风,将窗帘微微卷起,和风温暖柔柔略过心底。
摆放了她爱看的书、水和药的茶几,一张毛茸茸的毯子,让冷清的厅室不再,南汐头一回有了切实的这里是属于自己家的感觉,渐渐填补了过去那些年她所缺失的。
第119章他是木头7危险距离
南汐不玩手机,也不看书,就搭了条毯子侧身靠着沙发,下巴枕在胳膊上抬眼望向厨房。
天花板上暖黄的光线穿过浑身近乎透明的顾舟,落在岛台乳白的大理石面上,泛起莹莹光泽,轮廓清晰的五官,眼角下一颗浅浅的泪痣,墨色的睫毛挂在眼帘在他垂眸低头时藏住背后深暗的瞳,清爽的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两颗刚好露出里面清晰的锁骨,和脖颈间随着呼吸滚动的喉结。
他是真长在了南汐的审美点上,不过分硬朗,也不过于柔和,清朗明俊阳刚之处刚好到位。
可惜了,怎么能就是一只鬼呢?
有礼貌,有教养,对她还好,偏偏不是个人。
要是相遇时不是以这样的身份该有多好。
南汐思忖之余,顾舟已经盛好粥端上餐桌,同样被他端上桌的他又不知几时做好的一道白灼青菜。
“想什么呢?”顾舟朝南汐靠近,“准备好了趁热吃,从昨天到现在,你已经有20个小时没有进食了,吃完还有医生昨天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