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岱川问:“说什么?”
阮熹没好气地重复:“我说,你也太喜欢水上乐园了吧!”
“一般。”
“那你刚才怎么——”
阮熹咽下“不继续”这三个字,吞吞吐吐地重新措辞几秒:“看起来很着急要出来玩的样子。”
走到休息区域。
程岱川脱掉身上的浴袍,瞥阮熹一眼:“不出来不行吧。”
阮熹也在换衣服:“为什么?”
水上乐园这边笑语喧哗,有些嘈杂,程岱川靠近阮熹刚才被亲吻过的耳朵。
他说,刚才解的只是她的浴袍带子,但其实他想解开的蝴蝶结,是另一个。
另一个?
阮熹想到自己颈后被系成蝴蝶结的泳衣带子。
阮熹也是成年人。
脑袋稍微转一转,想明白程岱川说的意思,燥热感排山倒海而来。
她头也不回地拉着他的手,大步流星,走进水上乐园里,连个缓冲都没有,直接迈进了清凉的池水里。
难耐的悸动被水池里无差别攻击的水柱打散,阮熹被呲了一脸水,落汤鸡似的,要跟人家塑料喷水玩偶干一架。
程岱川好笑地拉着阮熹往回走。
阮熹甩了甩湿答答的短发:“我们去租水枪!”
程岱川笑着:“干什么?”
阮熹愤怒地看着不断呲水的塑料大黄鸭:“我要把它的脑袋打掉!”
水枪租到手里,阮熹刚准备瞄准大黄鸭,感觉后脑勺被人偷袭,呲了一下水,有点凉。
“?”
阮熹摸着后脑勺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向罪魁祸首:“程岱川?”
程岱川大笑:“手滑。”
“手滑个鬼哦!”
阮熹对着程岱川扣动扳机,“你当我傻吗?”
以前石超还说过羡慕云南的泼水节,又好玩又热闹。
一直没机会体验。
没想到在黄昏号游轮上,竟然混在水池里过了个“泼水节”。
程岱川没真的出手,躲着阮熹的攻势,笑着提醒阮熹别磕着碰着。
阮熹呲水枪的技术实在是不太行,根本打不中程岱川,把水枪往程岱川怀里一塞:“休战,我要累死了!”
多云的闷热被池水的清凉驱散,阮熹看着程岱川把额前的湿发撩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她有点羡慕他,可以在感情里收放自如,亲的时候再认真,也不会在结束后心猿意马。
阮熹想找个事情分心,指了指滑梯:“我想去坐那个,你呢?”
水上滑梯很受欢迎,要排队,程岱川说在下面等阮熹。
阮熹和其他人一样,叫着,笑着,从长长的滑道里滑落进水池。
水花四溅,还呛了一口水。
她没看见程岱川人影,只看见旁边举着手机帮女朋
友录像的一个男生。
男生的女朋友也是一路尖叫,男生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特别宠溺。
阮熹看得认真,脑袋被程岱川按着转回来,他眯着眼睛“嘶”了一声:“看别的男的?”
阮熹收口否认:“我没看。”
“啊。”
“你去哪里了?”
程岱川往休息区斜了斜额头:“买喝的。”
阮熹正好口渴:“买我的份了吗?”
“你说呢。”
阮熹跟着程岱川往休息区走,落座时说:“别人家的男朋友都给女朋友录了视频呢,我的男朋友都没看我是怎么下来的。”
程岱川把冷饮推到阮熹面前,抬眉:“羡慕?”
阮熹嘬着吸管:“我也应该让你帮我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