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岱川接电话的时间里,阮熹又给自己贴了个唇膜。
他听着母亲的日常分享,分心地去看她摘掉唇膜又趴回床上、两只脚在空气里晃着、懒洋洋地举着手机给自己涂润唇膏的样子。
商女士刚好又提到阮熹:“你阮叔叔说,熹熹邀请我们去她家那边玩呢,还要给我们当导游”
阮熹听见自己的名字,撅着亮晶晶的嘴唇,忽然回眸。
她听清商女士的全句,明眸皓齿,歪着脑袋对程岱川盈盈一笑。
每个动作都在挑战程岱川薄弱的意志力。
挂断电话。
程岱川走到阮熹床边,她正举着手机在看下午参观时拍的照片。
他拿掉她手里的手机,扣在床头柜上,忽然俯下身,亲了一下阮熹的鼻尖。
阮熹脸都红了。
程岱川问阮熹:“你那个《清心咒》在哪找的,给我也听听?”
第53章耳垂耳垂被吮吻的声音。……
只是被亲了一下鼻尖,阮熹两颊腾起晚霞,瞳漾清泓,睫毛颤得厉害。
她的声音特别软,说:“《清心咒》是我在网上随便找的。”
程岱川盯着阮熹看:“是么。”
四目相对,阮熹声音更软了:“你听它干什么?”
程岱川说:“你呢,听它干什么。”
这种视线交汇又纠缠不清的对视,总令阮熹头脑发昏,小声嘀咕:“我都忘记我是为什么听了。”
程岱川直视阮熹:“啊,我当时吃醋了。”
阮熹心脏砰砰跳:“为什么吃醋”
“还以为,你是因为张序才听的。”
“才没有。”
阮熹嘀嘀咕咕,并不在游轮上的人怎么会令程岱川如此误会。
“朋友圈互动挺频繁的。”
程岱川说完这句,直起身,回到他自己的单人床那边。
床垫塌陷和布料摩挲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蜗。
熄灯,黑暗侵袭客房空间,只剩下一盏光线微弱的夜灯对抗着突如其来的幽暗。
阮熹被程岱川几句话撩得心起波澜,摸着自己的鼻尖,昏昏沉沉地叫他:“程岱川。”
“嗯?”
“程岱川。”
“怎么了?”
“我好像中风了。”
程岱川语调里闷了些性感的笑腔:“说什么呢。”
阮熹盯着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每隔几秒,它会闪一下红灯。
她的心跳比它的频率快太多
太多,语速却和它那般慢吞吞:“就刚刚你亲我鼻子的时候,我好像半张脸都跟着麻了一下。”
程岱川那边变得安静。
阮熹问:“你在听么?”
程岱川似乎有些无奈,轻叹了一声:“阮熹。”
“啊?”
“少说两句吧,我才刚洗完冷水澡。”
阮熹还是晕晕乎乎的:“我知道啊,我洗澡的时候看见浴室里有积水但是没有水蒸气,可是程岱川,你怎么老洗冷水澡呢”
程岱川这次没说是因为天气炎热,也没说是他习惯了。
他说:“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得靠这个冷静,还打算继续问么?”
阮熹面红耳赤,想说“不”,却蚊子哼哼般憋出一个字:“嗡。”
程岱川笑声闷在嗓子里,低低的,很诱人,阮熹转头去看,正好看见他仰躺着时,突起的、随着笑声滑动的喉结。
小冰箱的制冷机忽然发出嗡鸣声,阮熹缩回被子里,睡不着。
她拉着程岱川聊明天的行程安排,说天气预报显示明天是多云天气,也许甲板上不像这几天那样暴晒,可以去水上游乐园玩滑梯。
阮熹说什么程岱川都会答应。
她得寸进尺,在睡意袭来前摸着被空调冷气吹得微凉的鼻尖,渐渐滋生出一些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