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熹准备戳第二下时,手指却忽然被程岱川给捉住了。
程岱川的掌心和昨晚一样烫,轻轻握了握阮熹的食指。
他仍然闭着眼睛:“别闹,会弄疼你。”
阮熹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张了张嘴:“你是没睡,还是已经醒了?”
程岱川握着阮熹的手没松开,睁开眼,缓缓坐起来:“睡了,也醒了。”
其实这句是假话。
昨晚刚亲完,亲到汗都腻了一身,怎么可能睡得着?
再说
程岱川看着阮熹通红的脸,想到这个人昨晚酒后的行径——
程岱川以为自己亲完阮熹,会被甩个巴掌。结果呢,阮熹非但没有,还跟他亲得很沉迷,还回应他
她醉酒真的难缠,亲完,坐在他身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眼睛里汪着潮气,目光迷离,嘴唇亲得有些轻微肿胀,很红润
她还伸舌头,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黏黏糊糊地问他要不要和她睡一张床。
真敢问。
问完了,阮熹被程岱川抬手拍了一下脑门,委屈地捂着脑门和他讨公道。
她声音很软,眨着眼睛,娇滴滴地埋怨他:“程岱川,你怎么能这样呢,我都已经不舒服了你还打我。”
程岱川还能
不心疼么?
他问:“哪里不舒服?”
阮熹和上次喝醉酒后一样无辜,扶着程岱川的肩膀挪了一下。
她怪他:“你系绳结不如商阿姨,不够手巧啊。”
程岱川没明白:“什么?”
“你裤子上的绳结硌着我了。”
程岱川残存了一丁点理智。否则,昨晚不可能这么平安无事。
第46章过膝几乎快要探进裙摆的动作。……
东方天空已经浮起一层薄薄的粉红,阮熹的脸颊比即将日出的天幕更精彩,连耳朵都跟着一起红透了。
她尝试抽回被程岱川握着的手指,用力,却被握得更紧。感受到他的掌心的力道和带有一丝潮湿的温度,她脸颊更红了
为了压抑自己逐渐趋于疯狂的心跳,阮熹干巴巴地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程岱川彻底从床上坐起来,穿拖鞋:“在你说梦话的时候。”
阮熹诧然:“我说什么了”
程岱川松开阮熹的手指,却没急着把他的手收回去。
他在她指尖上轻轻一刮,像某种调侃:“倒也没说什么——”
阮熹举着那根无处安放的手指头,正准备松一口气,又听见程岱川继续说:“——只是叫了两次我的名字。”
暧昧也好,亲吻也罢,那些缠绵和大胆发言毕竟是昨晚发生的。
还是在阮熹已经喝醉的情况下。
倒是还能装装傻
但现在是青天白日啊,朗朗乾坤!她被人当面指出在梦里喊人家名字
他该不会要问她都梦到过什么吧?
喝酒误事啊!
阮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客房里却不具备这个条件。
她后退半步,再退半步,直到脚跟磕到自己的单人床床沿才忽然转过身,慌慌张张地往洗手间的方向逃:“我先去洗澡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阮熹又红着脸从洗手间里跑出来。
她闷不吭声打开行李箱,拿出自己需要换的衣物和化妆包,又闷不吭声地往洗手间跑,被行李箱绊了一下,撞掉了柜格上的海鸥玩偶。
程岱川捡起玩偶:“慢点。”
回应程岱川的是“哐当”一声的洗手间关门声。
程岱川眯着眼睛,把玩偶抛起来,接住,再抛起来。
走神片刻,才把它放回原处。
阮熹洗完澡出来,脸颊还是微红,她把毛巾按在脑袋顶上擦着头,闷头往床边走。
路过程岱川身边,她也装成安静的鹌鹑,根本没好意思抬起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