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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16页)

“如果按正常人类来算,那时我才三岁吧?”安鹤不可置信地笑起来,“你是想说,一个死人,藏了我二十年?”

“这我不清楚。我查不了死人的梦,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瞒天过海的事。”骨衔青侧过身,单手撑起头,“趁闻野忘重伤,要不,你去查查看?”

查,当然要查。

强烈的求知欲望让安鹤的眼神活泛过来,逐渐恢复往常的生命力。

骨衔青抿唇一笑,心口的隐痛消散,转而戏谑地瞧着对方。

安鹤瞥见骨衔青眯起的眼角,和散落在床上柔顺的发尾,开始警觉:“你这副样子,像是在利用我为你办事。骨衔青,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些?你从没和我谈过这些事。”

“你就当是我利用你吧。”骨衔青不在意地笑。她当然不会直言,自己原本并不打算和安鹤谈这些,这只是她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安宁的往事骨衔青确实不清楚,这个已经逝去的人虽说是一切的起因,带着所有的秘密归于黄沙。

但往事不重要,强者从不执着于往事,骨衔青这种人只会往前看,摘取安宁带来的硕果,为自己所用。

只是,这些往事,好像对安鹤很重要。

也罢,就当,为安鹤修补一下心理创伤,她的小羊羔可不能因为后悔而折损了自己的锋利。

“我就知道。”安鹤的语气变了,消沉从她眼中退却,取而代之的是蓬勃的恼怒,“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安鹤上臂肌肉一动,撑起身体——骨衔青在沙发上时她还够不着,但现在,骨衔青就在她几厘米的地方。

眨眼间,安鹤如猫弓起身子扑向骨衔青,压住对方的同时揪着身下之人的领子:“支使我可以,那你总要干点实事吧?”

骨衔青任她压着,盈盈一笑:“你想让我干点什么?”

“去查神明为何放过闻野忘,阻止闻野忘把我们联手的事说出去。”

骨衔青按上安鹤的手背,用力扯开。

“放心吧,我会查,这关乎我自己的安全。”

……

安鹤睁开眼时,窗外的光恰好照在她的眼皮上。冰冷,昏暗,伊薇恩城的阳光永远都隔着一层化不开的雾。

风间朝雾竟然还在,十分尽职尽责地守了一整夜,见安鹤醒了,风间朝雾担忧地凑过来:“你做噩梦了吗?”

安鹤诧异:“为什么这么说?”

“我听见你在说梦话。”

“是吗?”安鹤警觉地绷紧了肌肉,“我说什么了?”

她应该从不说梦话才是,身处险境,万一泄露了什么秘密可是大麻烦。安鹤紧张地盯着风间朝雾,对方的神情竟然柔和下来,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怜爱。

“你在喊,妈妈。”

安鹤:“?”

安鹤抬起手撑着额头,好一会儿才极快地喘了口气:“你一定是听错了。”她不可能会喊这两个字,妈妈对她而言只是一场虚幻的过家家。

诚然,梦里安鹤确实有过一瞬间的动摇,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不认同,但是,回到现实中后,那些负面情绪都淡化了。

这很正常,大家都会这样,梦中觉得过不去的坎,醒过来之后便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

安鹤按了按眉心,如果自己真的动摇了,那也是矫揉造作,是自怜自哀。周围风谲云诡,她不能有这样的情绪。

她不想承认。

安鹤疑心是骨衔青搞的鬼,利用她的潜意识攻击了她的心防。

“这没什么。”风间朝雾发现了安鹤的逃避,劝她:“很正常的,大部分婴儿最先学会的词便是妈妈,很多人死去前,最后喊的也是妈妈。你这次受到的伤很严重,可能是巨大的创伤时让你本能地呼喊母亲,这是人类文化里最原始的情感纽带,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

安鹤放下手:“可是,我是舱茧。”

“倒也是。”风间朝雾看着安鹤叹了口气,语气更加柔和:“那大概,你呼喊的‘妈妈’或许并不是具体的人,也可能是一个代表安全和依恋的符号,很多人在脆弱时会这样做。”

安鹤撇开头,不愿意深入交谈这个问题。

安鹤的沉默落在风间朝雾眼里有了另外的解读,这位研究员深呼吸后,终究是伸手摸了摸安鹤的头发:“不要多想了,好好休养。”

安鹤有些不适应地往后躲开:“我需要多久才能痊愈?”

“你伤得很重,大多是切割伤和穿刺伤,保守估计需要治疗半个月,但圣君吩咐用最好的药物,大约十天,你才可以下地走动。”

太久了,她不能休息那么久。

安鹤活动了一下胳膊。

算起来,她这次的伤比参加第九要塞战役时,更加严重。几乎刀刀都贴着她的命脉,木刺的刮伤、烧伤、切割伤痕数不胜数,加上她全然不顾防御、单打独斗,腿上后背的伤口触目惊心。

但是,她的耐受程度在逐渐提高,和神明对战时使用到极致的精神力,好似冲破阈值,很快就得到恢复。现在重伤之下,安鹤竟然还保持着清醒,缜密地安排之后的计划。

安鹤放低了声音:“闻教授的情况,你可以及时告诉我吗?”

“你想知道?”

“嗯……我很关心她。”当然关心,闻野忘的健康状况关系着她们能否顺利行动。

“好,我会告诉你的。”风间朝雾叹了口气——可怜哦,这名舱茧先是不顾一切救下闻教授,又点名她陪伴,而后又在梦中呼喊妈妈,怕不是产生雏鸟情结,把研究员当作亲人了。

风间朝雾想,研究所里配备心理医生,或许得为薇薇安安排一次诊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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