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礼同学也是,临场发挥之前能不能打个招呼,这种即兴表演他一点都不想再体验了。
“说起来,嫌疑人直接逃走了,只是她一个人去追没问题吗?”有人这么问。
早在昨晚知晓计划全貌的风见裕也垂下眼,他其实也在昨晚询问过安室透,要不要多一些人支援。
安室透当时铺展开地图,再沿着街道画出几条红线,对着他摇摇头。
“术师之间的战斗,交给术师更好。”风见裕也在此时,对着下属复述了一遍上司说的话。
而且,正如预想中那样。
风见裕也握紧拳头,期盼着一切能够顺利。
抓住他吧。
抓住那个做了不少恶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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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拖在水泥地上,划出一条笔直的白线。
尖锐的声音响彻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急促宣誓出追杀的信号。
在距离银行后门不到百米开外的地带,诅咒师高桥直接被我拦下。
现在的情况与过去他所经历的那几次完全相反,他在护着自己的女人狼狈地节节败退,纵使我挥刀的动作并不算熟练,也给他带来了足够大的压力。
“该死的,这附近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记不起是第几次将我击退,他低声直接咒骂道。
手上这把武器挥舞的时间越来越长后变得愈发沉重,我歪了歪头,往后一滑,调整双手持刀的姿势,又一次发动袭击,说:“这就着急了?施展不出来你的术式吗?”
诅咒师身手敏捷地避开长刀,抱着女人往后一跳,“你这么好奇?那就别刻意和我保持距离啊。”阴恻恻的声音很快响起,纵使隔着头盔,我都能想到诅咒师正在用怎样怨毒的表情看我。
“才不要,之前在你手上过招的人,都可都吃了暗亏。”我直言。
这里感谢异能特务科之前用失败记录堆出的情报。
基本可以确定凡是咒力比这名诅咒师低的人,一旦主动踏进他咒力覆盖范围,或者反过来用咒力接触到他,都会立刻中招。
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使用咒具,一直在用普通的武器与他缠斗。
“你到底是什么人?!官方的?”双手还抱着自己女朋友的高桥落在原地,发出啧了一声,“不对,做事风格和他们那些文绉绉的完全不同。”
被骂文绉绉了。
也不知道异能特务科听到这样的评价会不会跳脚。
“嘛,你随便猜,猜中无奖。”
算计到这个人后续行动的反正不是我。
提前备好人手在银行附近,只等柴田八一发出消息,就以瓦斯泄露为理由把附近清空的人也不是我。
我漫不经心地这么答着,纠缠之间,见他已经被追赶到最合适的位置,面具后的唇角勾起,动作也就暂缓下来。
总而言之,感谢安室先生给我搭了个好舞台。
这么短的时间里,半径两百米范围内无人区,合计下来相当于标准跑道,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那么……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1
漆黑的帐随着咒语的念出,开始从头顶降临。
“想困死老子?笑话!”
这个距离,跑是跑不出去了。
对方立即就反应过来,他果断放开女人,让她别管自己立刻跑。
女人扭头看了他几眼,还是一跺脚离开了。
没了后顾之忧,男人随即将头上的摩托盔甲往旁边一扔,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手间咒力凝聚,爆喝道:“你以为没有其他人我就没办法对付你了?我现在就杀了你再出去!”
“是吗,小心劫匪先生你出去后发现老婆孩子都有三了。”我瞥了眼女人跑远的身影笑眯眯地回答他。
“我现在就撕烂你那张嘴!”没有几个成年男性经得起这种地狱玩笑,他几乎气笑,一改之前的守势转而朝我攻来,一招一式都势在拉近和我的距离。
我的咒力总量毫无疑问低于对面的,这是一眼便能看出来的事实。
但凡被他的咒力擦到一点,几乎就等于被宣判了死刑。
高桥本人看起来也对此深信。
他的攻势凶猛,直拳紧拽,冲我面部而来,被我侧身闪过后,铲刀般的长腿侧身一踹,意图接着攻击向我的脚踝。
就常人来说是很快,但相对冥冥在课上训练我的那些,就有些不够看了。
我以刀为盾,往身侧一立,恰到好处拦截到他的踢击。
可紧接着,我轻轻“咦”了一声,当即放开长刀,往后急退半步,几乎是刚拉开着半步距离,被我放弃的长刀就像是油漆桶里被液化的颜料,扭曲、旋转、收缩,最终骤然变为一个巴掌大的咒灵球。
“怎么了?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我可以在没碰到你咒力的情况下也能顺利施展术式?”
诅咒师“哈”的一声,对着我嗤笑一声,勾拳在下一刻又朝我打来。
有了防备的情况下,我双脚轻轻一跃,跳到附近的路灯上蹲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所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