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赵老服了一帖药后,这才跟耿序拿了介绍信去招待所休息。
在招待所把为数不多的行礼放下,闻从音直接躺在床上,耿序看着她疲惫的模样,道:“我下楼给旅长打个电话,你好好休息吧。”
“嗯。”闻从音坐起身来,道:“你顺便帮我带句话给向阳跟丽娜,就说让他们俩乖乖的,这几天先在葛大姐家里吃饭,回头我买特产回去给他们,还有就是,医院方面,也拜托柳主任帮我跟孙丹阳他们说一声,让他们这几天多看书。”
“嗯。”耿序点点头,把门带上下楼。
招待所前台有电话,那服务员在前台那边打毛衣,还不住拿眼睛瞧他,还打听道:“这位同志,您是哪里人,几岁啊,刚才那个跟您在一块的是您妹妹吧?”
耿序闻言看她一眼,一字一顿,“那是我爱人。”
“哦。”大姐脸上表情讪讪的,“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
你介绍个对象,既然有了,那就当我没问。”
耿序淡淡看了那大姐一眼,旁边一个大妈过来拉着那大姐到一旁去,对耿序道:“同志,您打您的电话。”
耿序等她们走出一段距离,这才拨通了曾旅长家的电话。
曾旅长接起电话,听到是他的声音,立刻精神一振,“耿序,怎么样,有好消息没有?”
耿序道:“旅长,赵老情况好转了不少,目前已经彻底脱离危险,我跟从音需要在这边逗留四五天确保赵老的病情彻底稳妥,才能回去。”
“好,好!”
曾旅长激动得拍大腿,“我就知道小闻肯定有两把刷子,好,太好了,柳主任知道了也肯定高兴!”
耿序听着曾旅长夸赞闻从音的话,唇角不禁勾起,他想起从音的专注跟认真,心里不由得感到自豪。
“旅长,您夸从音的话不如等我们回去再说,从音有些事想托你们……”
耿序把闻从音交代的话告诉了旅长。
虽然是细碎小事,但曾旅长丝毫不介意,甚至还让耿序转告闻从音,让她放心。
闻从音下午又睡了三个多小时,这才起来,跟耿序去医院看了下赵老。
赵老的情况肉眼可见地逐渐好转,赵思涵也终于能放心去休息了。
从医院出来,正是傍晚黄昏的时候,马路上人来人往,车铃声响个不停。
徐徐凉风吹来,闻从音心情格外的好。
过马路的时候,旁边人挤人的,不知不觉,闻从音的手就挽着耿序的胳膊,她扭过头,对耿序问:“咱们这会子也没事,是回招待所,还是?”
耿序听出她的兴致冲冲,“难得来一次这边,不如到处走走。”
闻从音眼睛一亮,她点点头,裹着围巾的脸上一双眼睛亮的格外吸引人。
这个年代没什么好逛的,只有国营商店有些看头。
闻从音要给孩子买特产,还要给葛大姐买东西,便带着耿序去国营商店。
不得不说,不愧是市区,这个时间点,商店里还是人头攒攒,闻从音跟耿序带的钱票不多。
他们走的时候太赶了,除了柳主任给的那信封里的钱票,闻从音身上可没多少钱。
她买了一袋猪油糖、橘子糖,走到布料柜台的时候,瞧见那些花布,有些心动,但可惜囊中羞涩。
“同志,要买什么布?”售货员看了耿序跟闻从音,见他们俩穿的体面,不像是囊中羞涩,过来白看的,这才开口招呼。
闻从音看上了一块青色碎花布,有些心动,但可惜没有布票,她忍不住瞧了几眼,就要带着耿序走。
耿序问道:“你不喜欢吗?怎么不买?”
闻从音低声道:“咱们没钱没票,还是算了。”
耿序唇角勾起,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递给闻从音。
那钱包沉甸甸的,闻从音拿过手后愣了愣,她打开看了看,眼珠子几乎都掉出来了,难以置信地抬头问耿序:“你怎么有这么多钱票的?”
耿序道:“我习惯了,以备不时之需。”
他看着闻从音兴奋的脸,“你要想买就买,这些钱跟票都可以用。”
闻从音这时候突然能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生喜欢霸总了,谁不喜欢有钱随便花呢。
她立刻拿着钱包冲到布料柜台,让售货员把柜子上几匹布料都拿了出来,岛上的物资是真的不多,她看过供销社的布料,那些料子实在难看,难得来一次市区,可不得趁机多买点儿。
售货员见她一口气要看那些些布料,脸上有些勉强,“这位女同志,你想看什么就说什么,别回头我拿下来你看了又不买,这不是耽误事吗?”
“你拿下来就是,我要是喜欢我就都买了。”
闻从音对售货员的冷脸不以为意。
售货员见她执意,没办法,撇了撇嘴,这才把布料都拿下来。
闻从音看了看,这些布料颜色多半是灰蓝藏青,少有几块布料是红白相间格子的,料子有绒布、呢料跟棉布。
藏青色、蓝色适合向阳跟耿序,红白格子的适合丽娜,青色的可以给葛大姐,当做谢礼。
“怎么样,看够了没,到底要什么?”
售货员眼看要下班了,语气很是不耐烦。
闻从音有些不高兴,抬头一看,墙壁上挂着横幅——禁止打骂顾客,她唇角抽了抽,行吧。
那看来,这个售货员的态度在这个时代还算亲切,“我都要了,一共多少钱多少票,你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