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走出宮殿外,裙摆拖地,她的脚下是柔软的草地与古老清新的绿蕨。
几个男人一丝不苟望着她,金发侧分,身姿笔挺,高傲又充满男子气。
费雷站在最前面,彬彬有礼回答道:“大人一直很忙,最近是执政党议会期。”
“我能去找他吗?”
“小姐。”费雷放下剪刀,新剪下的玫瑰花上仿佛沾满泪滴,“您要好好养伤。”
罗莎终于明白,原来只要何塞不想见她,就会使她永远见不到。
她垂下眼,默默气馁。
费雷把花递给她:“如果小姐想见大人,我可以代为转达。”
罗莎接过花道谢。
几个近卫把她送回殿里,他们说外面风太大,不宜久待,罗莎抱着花,肩头被裹上披肩,她觉得这更像是以关心为名的一种拘禁手段。
她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眺望外界,宫殿如此宏大,可里面没有太阳。
第60章Tough余毒
天快要暗下来的时刻里,何塞到来了,特意坐在床边,看着罗莎写作业。
罗莎侧目,下意识看了眼时间,还不到的时候。
何塞随和地倚着枕头,看着她纤瘦挺直的背,目光播下一片深重暗影,她身上暗香浮动,酥哒哒的,仿佛全世界的香脂都堆在身上,露出的一截颈子白得像春雪,那是世上最柔软的脖子,孤傲,纤弱,美丽。
身后隔空涌动着黏腻感,罗莎低着头,笔尖顿了顿,无声緊张,但何塞并不急切,表面风平浪静,似乎很想跟她聊天的样子。
他边说话边翻看床头晚报,稀松平常的姿态仿佛这些天里他们一直亲昵待在一起。
“今天有宴会。”
“嗯。”
“麥克拉特的订婚宴。”
“嗯。”
何塞看到她没什么反应,十分隱忍成熟的表现,但平静得有些过于刻意了。
她伪装得如此天衣无缝,他隱隐不快。
“过来。”
罗莎放下笔,来到他身边,坐在他腿上。
何塞把她拦腰抱緊,灯光下的丝绸纱衣几乎透明。
她的脸被他捧起,端详,凝視,看不出什么破绽。
他注視着她的眼睛,仿佛温和地走进宇宙的良夜,但那双乌黑的眼眸深處依然寂静,风暴止息,神色疏离,睫毛的微弱扇动忧郁的呼吸。
視频里她面对麥克拉特时也会流露这样的神情嗎?
何塞
让自己不在意那段視频,那些旖旎画面,这些已经连续困扰了他好几天了,总有几缕片段像幽魂一样挥之不去。
他蹭着她的面颊微微吁气,表情几分怪异,继续说:“麥克拉特是要有家室的人了。”
他鼓励她说点什么,透出深刻的凝望与激烈,但是又绝不能听到她提麥克拉特。
罗莎本能意识到了,谨慎地避开陷阱,问他:“那你呢?”
“好孩子,我不结婚的。”
他瞥了眼她的神情:“跟你一样,我不需要婚姻,因为那很无用。”
罗莎今晚很顺从他,有求于人的态度她学会了很多,她躺在他怀里,他胸口像书那样敞着,和她緊緊贴服,这种抱起来没有刺的感觉很舒服。
他说起内阁里一些烦人的事务时她会沉默聆听着,不是以往那种走神的漠不关心的应付,而是不咸不淡参与进来跟他讨论。
她以前是最无聊政治的,现在为了他,竟然动了腦瓜,这令何塞很感动。
于是他隐晦地提到教廷为她施洗的事。
“我觉得可以请大神官来做客,你觉得呢?他更年轻,也更通情达理。”
他的问法十分高明,她回的也十分巧妙。
“听你的。”
“真的嗎?”
“嗯,上次你答应我不用受洗。”
何塞撇撇嘴,就知道不会那么轻易。
再说下去就成他出爾反爾了,何塞迂回和缓,循序漸进:“先不提这个了,你呢,你今天做了什么?”
“补課,校监说如果我把課程绩点拉上去,就不会给我處分。”
何塞其实已经提前给她请了假,但是她旷课太久,而有的教授明显要比他想象中古板很多,难以通融。
“哦,校监还挺通情达理的,给你上课的教授们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