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马眼皮一跳,猜到了安室透的意图。
但他没有再去说些什么,只是平静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砰”
枪响了,于他的掌心射出一个洞,蹦出去两根手指。车辆不受控制的在路上摇摆了一会儿,又逐渐恢复稳定。
驾驶座上,相马管家僵着滴血的左手,闷声道:“这就够了?要不要再来一枪?”
“好啊。”
安室透欣然接受,不顾相马管家那骤变的脸色,对准他的胳膊又是一枪。
这次子弹穿过,带出一小片碎肉,车却连晃也没晃。
再看相马管家,竟是死咬着牙没有吭声。
“这就够了?我觉得还能撑得住,要不还是把我杀了吧,不然我可不会老实开车。”
他脸色白,话音颤,还不断地深呼吸,显然这两枪不是那么好挨的,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朝着安室透笑了,笑容里满是挑衅的意味。
望着他那白的脸色,滴血的胳臂,安室透突然觉得,他还是小瞧这老东西了。
凭这份忍耐力与不怕死的决心,哪怕废了他的一只胳膊,还真就不能说无限接近绝对优势。
不过他并没有再开第三枪。
“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选择射伤你,只是我为人谨慎,行动时习惯占据优势地位,而不是真的担心你们能翻盘。”
说着安室透还学相马管家朝他笑了笑,收起枪,捡起那所谓能进入内部数据库的平板电脑。
不能无限接近绝对优势就不能吧,优势也够用了。
“是吗”
相马管家脸色不变,只是在心中哀叹,他是真希望这小子能继续开枪。
安室透说的没错,只要他受重伤或是身死,主家就有更大概率脱困。
可惜,计谋不成。
“你不杀我,一定会后悔的。”
但相马还是想再试一试,可这回安室透别说被激怒,就连敷衍的回应都不再有,直接无视了他,研究起数据平板。
这下叫相马越的看不懂了,难道这叛徒当真觉得他受了这两枪就没有还手的能力了?
相马管家回看了眼主家,见他依旧没有给出指示,思量一番,还是决定放弃。
他相信主家绝不会坐以待毙,一计不成定还有计,届时或许就需要他的力量。
如此他得赶紧止血,留下自己这有用之身才行。
想罢,相马管家停下车,开始寻找能够止血的东西。
安室透也没阻拦,诸葛诞要的“秘方”还没到手,相马还不能死。
其实止血绷带后备箱里就有,除了绷带还有止痛药等常规及非常规药品,可现在这局势,谁能去拿?
他?boss?还是这个叛徒?
这场玩命的游戏里,三个玩家,谁都不可能下车的,所以,相马管家抽出了点烟器,这玩意儿也勉强能用来止血。
只是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些暴力。
相马深吸一口气,用那赤红的一端,对准左手上的贯穿伤,狠狠按下了下去。
霎时间,车内寂静,有心脏如擂鼓般跳动,二人均听见相马那急促的呼吸声,只见他紧咬牙关,身体不住地打颤,额头后背均冒出冷汗。
安室透作为旁观者,完全可以听见那火蛇灼烧皮肉的滋滋声,抬眼看去,那伤口处的肉芽以极快的度变得焦黑扭曲,鼻尖也飘来一阵异香。
那气味好似是化开的猪油又夹着一丝草木清新,闻久了直教人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