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贝贝又换上了一身繁复的洛丽塔,抱着她的玩具熊,看向桑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忿。
她跑到慕珩身边,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宣示主权似的挺直胸膛。
“大姐姐,你怎么这么晚不睡觉,和我的丈夫单独在一起啊?”
我的、丈夫、单独……
这几个字被她咬得很重,听起来刺耳极了。
慕珩的眉头霎时拧紧,语气中带着呵斥:“贝贝,别乱说话,我们的婚礼还没完成,算不上夫妻。”
瞧瞧,他多着急撇清关系。
桑晚勾起嘴角,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知道啊,慕先生大半夜敲门,非要尽地主之谊,我实在是……不好推辞。”
果然,桑贝贝的脸瞬间僵硬,连表面的天真可爱都差点维持不住。
桑晚差点没笑出来。
如果她现在是佣人桑晚,恐怕桑贝贝已经吵着闹着要慕珩惩罚她了吧?
想到这儿,她下意识覆上自己心跳平稳的胸膛。
或许人真的会在一瞬间心死,心死以后就不会再痛。
她呼出一口气,只觉得疲惫:“这么美的夜景,慕先生还是和未婚妻一起欣赏吧,我累了,就不打搅你们了。”
说完,桑晚决然转身,慕珩下意识伸手,却只捉住了她风中飘下两根长发。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指尖的柔软青丝越缠越紧,勒在他心上难以喘息。
一个荒谬的念头浮现脑海——
桑晚,就是桑家大小姐,唯一的继承人。
慕珩几乎喘不过气,大步走下甲板,直奔游轮客房,连桑贝贝追赶他时摔倒,趴在地上大哭都没听到。
他手里紧紧攥着桑晚的发丝,婚礼上出事的客房还是一片狼藉。
碎玻璃堆在角落,有几片还沾着血迹。